我估計自己的鼻樑已經歪了。

當時我心裡就升騰起了一團火,這薛鵬剛才竟然敢裝死戲弄我,於是雖然現在我的頭是暈乎乎的,但我也一躍而起,抓住薛鵬的雙肩就廝打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的停車場,沒什麼人。

於是在斜上角的紅外線監控下,我跟薛鵬就這麼你一拳我一腳的,一直打了有十來分鐘。

最後我跟他都沒力氣。

我們並排著靠在牆上,臉上的傷口不斷淌血。

從衣兜裡掏出紙巾擦傷口的時候,我發現薛鵬正在看著我。

頓了一頓之後,我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接過紙巾,薛鵬說了聲謝謝。

我感覺鼻樑骨那邊越來越疼,摸上去鼓起來的,應該已經腫了。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非常的滑稽。

低頭看著身上的這一身西裝,默默嘆了口氣。

這衣服經過這一架打的,衣領和衣兜都被拉壞了,就算是拿去修補,估計也很難復原成之前的樣子。

禁不住有些心疼,畢竟這是我這輩子穿過的最貴的一件衣服了。

正嘆息著,我的手臂被薛鵬輕輕碰了一下。

扭頭,只見他遞給了我一支香菸。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接過了那隻香菸。

接著他掏出打火機替我點燃那支菸,然後他替自己也點了一根,深吸一口煙後,他突然說:“沈江淮,我跟陳韻什麼事兒都沒有,是你一直想多了。”

聽了薛鵬的話,我冷笑了一聲。

我盯著手裡正在燃燒的菸頭:“薛鵬,雖然我沈江淮這人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我自認自己不是傻瓜,你跟我老婆那點兒事兒,早就是板上釘釘了,所以無論你怎麼跟我解釋,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鵬哼了一聲,他也不跟我爭論什麼。

見他沉默不語,我繼續說:“你跟陳韻之間的那些事兒,我以前確實非常在意,當我一次得知你們搞在一起後,我真的很難受。”

“那現在呢,你不難受了?”

我也吸了一口煙。

這次的煙味,對我來說似乎舒緩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樣那麼讓我難受了。

我說:“人為什麼會難受,那是因為在乎。如果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了,結果就是誰也傷不了你的心,任何人也拿不住你的軟肋。以前我愛陳韻,她是我的軟肋,現在不是這樣了,她愛幹嘛幹嘛,我管不著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非常平靜:“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早就看開了,強扭的瓜不甜,隨她去吧。”

薛鵬略帶諷刺:“你倒挺豁達?”

我淡淡地說:“我還能怎麼辦,難道殺了你,我去坐牢還是償命呢?我沈江淮這輩子要做的事兒還有很多,我可不能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毀了。”

聽了我的話,薛鵬竟然還是沒有生氣。

他手裡的煙還剩下最後一點點,吸完之後,他將它用力地往地上一按:“沈江淮啊,你果然是對自己自視過高了!”

我一愣:“怎麼了?”

他盯著我,悠悠地說著:“你從頭到尾,都被蘇小萌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