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灰缸重重地砸在了我額頭上。

頓時我感覺額頭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岳母好像也慌了,她來到我跟前,伸手想要看看我的傷口,我卻一把推開了她。

手心摸著受傷的地方,一陣溼乎乎的熱流傳來。

再看手心,果然滿手是血。

我掙扎著站起來,跑到衛生間去隨意抓了一條毛巾,胡亂地捂著傷口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的血流了一地,岳父母也也嚇傻了。

他們沒像之前那樣來阻攔我,而是退開直接給我讓了一條路。

只聽岳母顫顫地說:“沈江淮,你可給我搞清楚了,不是我故意打傷你的,是你到我家來鬧事兒,我就是正當防衛!”

岳母說這句,倒挺出乎我意料。

想不到一天渾渾噩噩的她,竟然還能說出“正當防衛”這四個字來。

我踉蹌著大步往前走。

剛才那菸灰缸應該是砸到了我大血管了,回頭看去的時候,地上是一路的殷紅。

腦子昏昏沉沉的,我現在只想離開。

剛走到門口,陳鋼出現了。

他看到我的樣子,也嚇壞了。

趕緊扶著我,他大聲問道:“姐夫,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的頭怎麼了?”

陳鋼想碰一下我的傷口,看到我滿頭是血後,又無從下手。我對成鋼說:“你不用管我,我沒事兒的,我現在就走……”

陳鋼用力架著我的身子:“姐夫,我送你去醫院,你這樣肯定是不行!”

陳長林夫妻,在後面嘀嘀咕咕著什麼。

陳鋼聽後突然回頭怒斥著他們:“行了,別給臉不要臉!你們有完沒完,姐夫都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說著他也扶我就下了樓。

陳鋼原本打算送我去醫院,我讓他隨便就在附近找個小診所包紮了就行。

雖然血留了不少,但傷口不是很大,血很快就止住了。

半個鐘頭左右,我從診所裡出來。

成鋼說要送我回家,我拒絕了,我問他:“你看到你姐了嗎?”

陳鋼搖搖頭,隨後他也當著我的面,給陳韻打了好幾個電話,但電話那頭,依舊是沒人接聽。

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陳韻把小冰搶走,已經過去了五六個鐘頭了。

陳鋼盯著電話不解地說著:“我姐到底要幹什麼啊?”

就在這時,我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陳韻離開之前最後說的那句話:“沈江淮,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我突然之間,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