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發配帝陵(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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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向來都不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連這小小的竹蜻蜓,都得跟你是一一模一樣的……”
望著兩枚竹蜻蜓,上官瑾瑜打心裡是難受委屈的。
從小到大,但凡他想問自己的父帝母后討要一樣東西,東西要到之後,自己的父帝母后勢必會另外再做一樣與之相同無異的東西轉手送給上官瑾年。
自己向來都不是獨一份的那個……
“兄長此去多多保重,自個兒珍惜些自己的身子。”上官瑾年躬身囑咐道。
“哦?多多保重?這番話從你上官瑾年嘴裡說出來,我倒真覺得有些稀奇。你不是應該恨我才是麼……”上官瑾瑜抬眸問道。
“是啊,瑾年的確應該恨你,恨你縱容貪官汙吏敗壞朝綱政紀,恨你勾結外邦大將下毒欲置我於死地,恨你明知道我不能回京述職,在半路上埋伏偷襲澤淵……”上官瑾年仰起頭長舒一口氣道。
“那你為何不恨我,反而如現下這般囑咐我好好保重,好好珍重自己的身子?”上官瑾瑜望著上官瑾年,一臉的疑惑。
“兄長可是忘了,你我在拼個你死我活的同時,兄長與我,還是兄弟,是親兄弟,我們都是母后的兒子,不是麼……”上官瑾年凝神望著上官瑾瑜說道。
“你把我當兄弟,可那個人,未必曾把我當做他視如己出的兒子吧……”
上官瑾瑜望了望身後的宮牆長嘆了一口氣。明明都是自己的兒子,宮牆裡的那個人,從始至終疼的也只有上官瑾年一人而已,自己予他而言,可能如同棋盤上的棋子一般,可有可無罷了……
“你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恨過我?”上官瑾瑜斜眯著眼問道。
“兄長想聽實話麼?”上官瑾年盯著上官瑾瑜的眸子問道。
“實話不實話的,當真還那麼重要呢?你不過一說,我也不過一聽。”上官瑾瑜抬眸望了一眼蒼穹笑道。
“瑾年的確恨過兄長……但是瑾年不能恨……”上官瑾年悠悠說道。
“為何?你卻連恨我都不能恨?還是說你堂堂南國方寧侯,竟連恨一個人的骨氣都沒有?”上官瑾瑜饒有興趣的望著上官瑾年問道。
“我並不是沒有恨你的骨氣,而是為了母后,我不能恨你,就算恨,我也不會對你做出什麼越軌之事。”上官瑾年望著上官瑾瑜,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柔和之意。
“母后?你我之間的事,又如何與母后扯上了關係?”上官瑾瑜似是觸及到了內心的軟肋一般柔著語氣問道。
“兄長可還記得幼時母后曾對你我二人說過一句話,母后說父帝身為一國之君,三宮六院的免不了都是女人,這女人多了,子女也就多了,自然免不了何種爾虞我詐,風詭雲譎。明爭暗鬥,你死我活,亦是宮裡頭常見的事兒,今天是哪個人死,明天是哪個人沒,亦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上官瑾年轉身回眸望了望身後的宮牆說道。
“那又如何?”上官瑾瑜一臉不解的問道。
“母后說,她這輩子所出的子女只有兄長與瑾年,故此,兄長和瑾年呱呱墜地之日起,母后想的也只有能好好護著自己的孩子,不求富貴榮華,她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過完餘生就行。為了這個,她可以跟別的女人分享父帝的愛,也能容許別的女人跟父帝連二連三的生兒育女。這個後宮鬥也罷,爭也罷,唯獨不能傷到自己的孩子……”
上官瑾瑜望著手裡的竹蜻蜓只如抽取魂氣一般呆呆的愣在那兒,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母后不容許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又怎會允許兄長和瑾年兩個人內鬥……如若母后知道了你我兄弟二人這般爭的你死我活的,不管到最後生的是哪一個,死的是哪一個,最痛苦的還是母后,不是麼?”上官瑾年盯著上官瑾瑜悠悠地說道。
是啊……對不起自己的,也只有他上官麟,又不是養育自己的母后……自己和上官瑾年兩人,不管傷了哪一個,最痛苦的還是自己的母后……自己又何苦讓自己的母后經歷這般喪子之痛……
“那個人,他還好麼?……”上官瑾瑜瞥了一眼宮牆問道。
“已無大礙,只是氣到了,急火攻心,御醫來了,也診了脈了,開了方子,服過藥歇著也就是了。”上官瑾年自知上官瑾瑜指的是何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寬慰道。
“時候也不早了,我要走了,路上還指不定得耽擱多少時日。”上官瑾瑜似是心裡好受了點故作樣子伸了個懶腰。
“兄長可還覺得這竹蜻蜓是隨意丟落的物件兒麼?”上官瑾年凝視著上官瑾瑜問道。
“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卻也不妨礙隨身帶著,我且收了便是。”說罷上官瑾瑜徑直將竹蜻蜓好好收起揣在了胸口。
“走了。”
“兄長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