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出紙醉金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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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初晞一臉嬌羞的扭捏著。
“怎的,還臉紅了。”蘇越伶又是一陣調侃。
“姑娘若再說,再說初兒不理你了。”面對蘇越伶的起鬨,初晞只羞答答地取出帕子來遮住臉去。
“越伶姑娘這番可是應了澤淵之許了?”澤淵望著蘇越伶,一臉的欣喜若狂。
“傻小子,你還這般發愣作甚。”上官瑾年有如慈祥老父般甚是欣慰。
“如此天作之合,又恰逢朕在這裡,既如此,朕索性擇日不如撞日,即日,就給澤淵與初晞你倆賜婚吧。不知越伶姑娘意下如何?”上官麟一臉欣喜的問道。
“君上賜婚於他們,乃是他們的福分,實乃天命因緣,極好,越伶不敢有怨言。”蘇越伶欠了欠身以示答謝之意。
“澤淵,還不領著你的美嬌娘,來謝過君上賜婚之恩?”上官瑾年故作腔調的吩咐道。
“是,澤淵疏忽了。”澤淵這才醒悟過來,忙領著初晞對著上官麟就是一頓三跪九叩。
“誒,你莫再這般子使喚他,如今的澤淵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室,已經不再是你昔日手下的那個小護衛了。”上官麟一陣袒護道。
“是,竟是瑾年疏忽了。”上官瑾年只得應下聲來。
“澤淵一日是侯爺的小護衛,便終生都是侯爺的小護衛。”澤淵倒也識趣般附和道。
“初兒也是姑娘的丫頭,一日是,終生都是。”初晞隨即夫唱婦隨起來。
“瞧,還沒過門呢,就向著自己個兒夫君說話了,沒得讓人羨慕喲,”蘇越伶忙打趣道。
“越伶……你可知道此時的我,有多羨慕澤淵,羨慕他能娶的自己所愛之人,廝守一生……”望著蘇越伶這般侃侃而談,上官瑾年似是有了心結一般,內心裡卻是鬱鬱寡歡。
天命因緣,天作之合。
至此良辰美景之際,南屏裡到處張燈結綵,慶賀著澤淵和初晞的大喜事。
園子裡更是熱鬧非凡,才點了一出《牡丹亭》,正於戲臺上演繹著。
只見得臺上那人頂戴花加綢包頭,身穿茄花帔,內襯子月白衫子,披有小云肩。
著一襲紅衣斗篷,腰間束有白花制的裙褳,下著白色彩褲,腳蹬彩鞋,手持一柄女摺扇,咿咿呀呀地唱道:
“夢迴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曉來望斷梅關,宿妝殘。你側著宜春髻子恰憑欄。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已吩咐催花鶯燕借春看。雲髻罷梳還對鏡,羅衣欲換更添香。”
唱腔婉轉又不失曲調。
“此乃《牡丹亭·遊園》。”蘇越伶指著戲臺上的裝扮細細給上官麟講解道。
“《牡丹亭·遊園》,朕只是聽說過這名字,卻不想今日竟有幸觀得此戲。”上官麟捋了捋鬍子,甚是歡喜般,認真的盯著戲臺子,凝神屏氣般看道。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戲至半文,只見得書生公子模樣的人徑直和著檀板走至戲臺之上,踱著步咿咿呀呀唱道。
那人頭戴文生晉巾,身上只穿著一襲粉紅褶子衫,湖色彩褲下蹬著一雙厚底的靴,於手中持有半截柳枝插至瓶內。
“好一個俊俏模樣的柳夢梅!”上官麟連聲叫好,眼神裡更是大放異彩。
“君上怎知這是柳夢梅。”蘇越伶一臉折服的望著上官麟問道。
想不到深居皇室宮廷的上官麟對於民間戲腔曲調竟有如此見識。
“此乃《牡丹亭·驚夢》。”上官麟轉過頭來望著蘇越伶說道。
“的確。”蘇越伶一臉臣服。
“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亦可生。這樣的詞句更是膾炙人口。”上官麟細細講解道。
“君上廣聞卓識,越伶欽佩不已。”
“朕也只是年輕那會子有過一時的契機,於江南蘇杭一帶曾有所耳聞過,只得聽個不全,不曾見過。”上官麟仔細回憶著自己的平生,似是渴望回到過去。“現在朕老了啊,比不得年輕那會兒了,整日裡忙於朝政公務,分身無暇,更別談四處遊山玩水了,就連這般看看戲松乏松乏身子,對朕而言,也是莫大的奢望了。”
“君上憂國憂民,思憂江山社稷,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蘇越伶望著上官麟不禁有些心疼。
身為一國之君,得有所選擇,又無從選擇。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捨棄了多少,付出了多少,這是蘇越伶一介女流之輩難以體會到的。
“陪朕繼續看戲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