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客官,你也莫聽他們在這兒亂說一通,他們也是道聽途說,誰也不知道個真假,莫當真了。”

店小二看著上官瑾年,瞧著上官瑾年眉頭緊鎖,臉色異常的難看,遂忙俯身寬慰道。

“呵,沒事,你去忙吧。”上官瑾年見狀只莞爾一笑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罷,店小二這才悻悻的退了下去,只留上官瑾年在一旁神色凝重的喝著茶。

“蒙族人……上官瑾瑜……嘶……”

上官瑾年端起茶置於自己個兒的唇邊,卻也沒有要喝的意思,只目視遠方,思緒萬千,百般不解。

“小二,結賬!”

想到這兒,上官瑾年卻也再無心思喝茶,只得叫著店小二付了錢。

“這是包好的乾糧,您拿好。”

“有勞了。”

上官瑾年拿過乾糧隨身系在了身上,遂頷了頷首答謝道。

“客氣了。他們也是隨口說說,莫放在心上。”店小二環視了四下一番,便湊近了身子好心寬慰道。

“嗯。”

隨後,上官瑾年便一個縱身,輕身一躍,跨於馬背之上,朝著函谷趕去。

此時的函谷城內,上官瑾瑜正於城牆上漫無目的的巡視著。

“二皇子,咱們這樣,真的好嗎?”鍾武指了指函谷城外不遠處三三兩兩的蒙族人,不禁憂心忡忡的問道。

“這有如何不好,收了本皇子的銀兩,受了本皇子的諸多好處,自然是要為本皇子效力的,為本皇子做點事兒又如何,怎的,還虧了他們不得?”上官瑾瑜遂望了望遠處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的意思是……”鍾武只得哈著腰面露一絲的怯懦之色來。

“本皇子知道你只得什麼,你是怕此事一但洩露,自己能不能有命功成身退還是另說,對吧。”上官瑾瑜只得斜眼瞥了一眼鍾武,瞬時沒好氣的苛責道。

“二皇子當真是嚴重了,末將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二皇子了,自然已經是將自己個兒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區區命一條,無所畏懼,故而,末將怕的不是這個,而是……”言及如此,鍾武只得扭扭捏捏道。

“既然鍾武將軍你都說了,將軍把自己個兒的命都豁出去了,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上官瑾瑜依舊望著遠處漫不經心道。

“末將是怕,到時候此事若為方寧侯上官瑾年所知曉了去……”

“若是被他上官瑾年知曉了去又能怎樣,又能如何,本皇子豈會怕了他不成?”

還未等鍾武把話說完,一提到上官瑾年的名字上官瑾瑜瞬時火冒三丈,一臉的不屑。

“末將……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

見到上官瑾瑜此刻以示火冒三丈,鍾武只得顫顫巍巍的抱拳哈腰站在一側。

“好啦,本皇子知道鍾武將軍所憂者為何,放心,上官瑾年再是如何的聲名在外,如何的威風赫赫,說到底,他還是本皇子的弟弟,本皇子這個做兄長的,他豈非不會給我點面子?”上官瑾瑜見狀,遂沉下怒火,緩復了自己個兒的情緒,信心滿懷的拍了拍鍾武的肩膀。

“是,既然二皇子都這般成竹在胸了,那末將,自是沒什麼好怕的,諸事,末將定為二皇子馬首是瞻。”

說罷,鍾武遂抱著拳頷了頷首應下聲來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鍾武將軍你只是選對了路而已,不像那徐冬,不論本皇子怎麼賞識他,怎麼抬舉他,他就是不給本皇子一丁點的面子,不買本皇子的賬!”上官瑾瑜遂眺望遠處,一臉的嗤之以鼻。

“說到徐冬,此人怕是留不得,不知二皇子,眼下可有何良策對之?”鍾武見狀遂隨聲附和道。

“徐冬這人,能為我所用固然最好,如若不能,那肯定是留不得的,現下,本皇子已然是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是他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要同本皇子對著幹,既是如此,那就別怪本皇子我手下無情了……”言及如此,上官瑾年遂仰頭對著天空悵然一嘆道。

“可那徐冬……是方寧侯的人……公然冒然的去除掉他,怕是尤為不妥吧……”鍾武遂垂下頭來盤算道。

“既是要動手,定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想個法子,除掉他,做乾淨點,別露出馬腳,留下痕跡就是。”上官瑾瑜遂緩緩闔上眼睛呢喃道。“上官瑾年,你可別恨我……”

“是,末將明白了。”

說罷,鍾武遂領了上官瑾瑜的命令自顧自的退了下去。

“分水輪流轉,看來,這天兒,屬實是要變了啊……上官瑾年,我們兄弟兩個,切鬥上一鬥看看吧,看看你我二人之中,哪個,才是最後的贏家,哪個,又會是最後的輸家……”言及如此,上官瑾瑜翹首屹立於城牆之上,眺望遠處,悵然一嘆。“這南國的天下,南國的江山,未來的繼世之君,最後的贏家,只能是我上官瑾瑜,而非是你上官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