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真是神了!只一口便就能嚐出這是什麼酒!”簷穆見狀遂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簷冀。

“父親厲害那是自然的,對於酒而言,父親可是遍嚐了天下美酒的,你這小小的兩壇酒,父親自然是不在話下的。”簷茴又瞥了一眼簷穆頓時沒好氣的數落道。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簷冀遂捋了捋鬍子不禁吟誦道。

“孩兒若是沒記錯的話,父親方才吟詠的,乃是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簷穆遂抬眸望了望簷冀說道。

“嗯,確是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簷冀見此只點了點頭道。

“聽聞這杜康美酒,潤料疏鬆酒醅,蒸餾糊化提香。煉谷粱之精華,濾麴糟而成漿。新酒出檀槽,鮮醪瀝紅缸。低溫經泥池而醞化,泥封歷窖藏而醑芳。”簷茴見狀遂放下手裡的棋子,忖著下巴,深有所思的說道。

“哦?妹妹不喝酒,卻知曉這杜康美酒的來處?”簷穆遂歪著頭望著簷茴,一臉頗為欣賞的樣子。

“我是不喝酒,但也並不指我不會去了解其中典故啊?”簷茴遂嘲笑一般的斜了一眼簷穆故作苛責道。

“這……哈哈哈……竟是為兄的不是了……”言及如此,簷穆遂一臉愧意的摸了摸自己個兒的腦袋,一臉的尷尬。

“好啦,瞧你兄妹二人,都多大個人了,還似三歲孩童一般的,淨胡鬧,沒個正形的。”

望著簷茴同簷穆兄妹二人這般的一團和氣的嬉戲打鬧,簷冀不由得莞爾一笑起來,瞬時升出欣慰之感來。

“咕……咕咕……咕咕咕……”

正當三人說笑之際,牆簷瓦房上的一聲清脆的鴿啼打斷了這和諧的一幕。

“父親,有信鴿!”

簷茴遂抬眸望了望牆簷說道。

“我去!”

只見得簷穆縱身輕輕一躍,就將懸停於牆簷上的鴿子給攬了下來。

“可是父親的那位門生陝甘總督富保給父親的寫來的書信?”簷茴順勢望過去問道。

“應該不是,為父至今未曾給那富保去過一封書信,他如何給為父我回信?”

正說著,簷冀順勢將捆綁於鴿子腿腳一處的管筒給取了下來。

“陝甘總督富保父子二人已落入方寧侯之手,不日即將返京。”簷冀緩緩將信件延展開來,隨著逐字逐句的讀下來,自己個兒的臉色遂漸漸變得一臉嚴肅,十分難看。

“怎麼了?信上說什麼了,父親的神色何以變得這般凝重。”簷茴徑直將簷冀手裡的信拿了過來問道。

“陝甘總督富保父子二人已落入方寧侯之手,不日即將返京。”簷茴瞅著書信上的內容,不由得輕聲唸了出來。“父親,這是?……”

“這是為父我安插在陝甘一處的暗探發來的書信,這信上所言,那富保父子二人已然是被方寧侯上官瑾年緝拿歸案了,且不日就要返京了。”簷冀望著天,悵然一嘆道。

“那上官瑾年怎麼就敢出手的?他只是一方往後,對於封疆大吏,他上官瑾年縱使權利再大,也無權關押審問一方總督吧,更無權處置一方總督的生死吧!”簷穆順勢一臉疑惑的望著簷冀問道。

“是啊,這就是咱們方寧侯的高明之處,先把人給押著,然後,再由君上定奪,雖然緩上了那麼個幾天,但是死終歸還是要死的,這富保父子二人啊,最終還是難逃一死。”簷冀遂眯著眼又嘆了一口氣,一臉的失魂落魄。

“那,父親預備怎麼辦……”簷穆順勢眨巴著眼睛問道。

“若只是死他父子二人也就罷了,死了也就死了,就怕牽扯出予為父有個一星半點的關係啊,這也是為父所正擔憂的……”簷冀只得黯然神傷的搖了搖頭。

“父親且放寬心,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畢竟,父親早前就已經同那富保斷絕了關係來往了,縱使方寧侯要查,也查不出個什麼來。”簷茴遂忖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

“是啊,父親,我們簷家,早就同那富保斷絕了往來關係,再加上,自從那富保去陝甘一處上任以來,父親就沒再同他打過交道,他上官瑾年既是要查,就讓他去查好了,諒他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簷穆於一旁忙隨聲附和道。

“是啊,為父有什麼好怕的他既是要查,就讓他去查吧!”

言及如此,簷冀故作輕鬆一般的緩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