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隔著幾片竹子的不遠處,確是有一間破敗的茅舍築立在那兒。

於茅舍的門前,約摸著似是有一兩個小廝在那兒看守。

“來來來,接著喝!”

卻聽得其中一個小廝攬著一個酒罈子一臉醉醺醺的豪言道。

“喝!哈哈哈!真是罈好酒!”另一個小廝遂拿過酒罈子豪飲了一口道。

“嗤,真是兩個酒鬼。”上官瑾年遂一臉不屑的嗤之以鼻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富保父子二人,一貫是橫行鄉里,他們手下的人自然也是這般仗勢欺人,我們啊都習慣了,所以,倒也見怪不怪了。”張老三隻得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外面有人把守,想必這人,定是給藏匿在此處了。”上官瑾年遂思忖了半天道。

“外頭既是有人看守,那我們,如何去把他們救出來?”張老三順勢眨巴著眼睛望著上官瑾年,一臉的疑惑不解。

“就只外頭這兩名喝的醉醺醺的小廝,倒也不難對付,一招兩招的,倒也容易把他們給制服了,就是不知道,這茅舍裡頭,是否會有重兵把守。”蘇越伶見狀遂探過頭去望了望茅舍外頭的那兩名小廝,一時間,不禁憂從心來。

“既是這屋裡頭有重兵把守,那也不足為懼,就憑那些個蝦兵蟹將的,能作出多大的威風。”上官瑾年遂皺了皺眉,臉上,一臉的不屑。“他們若是聽話,則還好說,若他們同富保父子二人一般的拒不聽話,負隅頑抗,那麼,別怪我上官瑾年手下無情,他們,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要不,我先前去探探路?”張老三遂眨巴著眼睛望著上官瑾年問道。

“你就不怕他們那幾個,把你給認出來?”上官瑾年望了望張老三,仔細的將張老三給打量了一番。

“不怕,且不說這看守的兩個小廝已然是酩酊大醉,就是他們不喝的這般酩酊大醉,張老三這一臉的刀口傷痕,他們也不會仔細瞧出些個什麼來。”言及如此,張老三指了指自己個兒臉上那累累傷痕說道。

“你有多大的把握,你可知,這外頭的看守容易糊弄過去,如若這茅舍裡頭亦有重兵把守,再仔細著把你給認了出來,屆時,你此去一路,定然是兇險萬分,嚴重之時,可是有去無回啊?”蘇越伶見狀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一臉的擔心。

“多大的把握,張老三說不好,只是,如若就憑了我張老三一個人的性命,能換取那些人的活路,那我張老三,縱然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張老三遂豪言壯舉的說道,臉上竟是一臉視死如歸的無謂。

“捨棄一人而換取他人之生,張老三,我上官瑾年佩服!”上官瑾年遂頷了頷首望了望張老三,臉上一臉的欽佩模樣。

是的,以上官瑾年自己個兒生平所言,是極少能遇到這麼捨棄自我而顧他人的人,基本上,人活於世,形形色色,皆只為一己之私慾而,陷親人於不孝,陷朋友于不義,陷朝廷於不忠,陷他人於不仁。

“侯爺客氣了,張老三不過是區區一介農民之身,談不上大義凜然,更談不上勞煩侯爺這廂的言謝,我張老三雖大字不識得幾個,但是,這人世間的是非黑白,誰是好人,誰是惡人,我心裡自是再清楚不過。”張老三遂定了定神說道。“如若這次能救出那些個被藏匿的人,那固然可好,如若不能……”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有我上官瑾年在這,一定不會讓你出事。”上官瑾年遂凝視著張老三,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

“是啊,張老三,先前,我們既是將你從鬼門關裡救了出來了,又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你去以身犯險呢,放心吧,有我們在,你定會安然無恙。”蘇越伶在一旁隨聲附和道。

“張老三,在這裡,謝過侯爺了。”

說罷,張老三朝著蘇越伶同上官瑾年,抱拳做了個揖,以示拜謝之意。

“是本侯該謝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本侯那會有此契機,將富保父子二人順利的捉拿歸案,你若要論及謝意,該是本侯得好好謝謝你才是啊……”言及如此,上官瑾年遂頷了頷首道。

“侯爺言謝,我張老三委實是擔待不起,還請侯爺莫要再推辭了。”張老三遂凝視著上官瑾年,一連的感恩。“之前,侯爺予我張老三有救命之恩,如今予我又……侯爺,我張老三何德何能受之啊……”

“如何有受不得的,我上官瑾年雖是皇室子弟,卻同你一樣,也是人生胎成,這一點上,並無不同之處。”上官瑾年只莞爾一笑的寬慰起來。

“那張老三,我便去了,侯爺您瞅準時機救人才是。”

說罷,張老三遂長舒了一口氣,緩了緩,故作無事一般,朝著茅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