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後言重了,越伶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才華橫溢不敢當,只略懂得幾行詩書,慣嚼識得幾個字而已。”蘇越伶忙躬著身子作了個揖道。

“嗯,不錯不錯,為人謙遜,知書達理,端莊又不失恭敬,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菀芷隨即點了點頭,似是對蘇越伶頗為滿意。

“國後可不知道,這位越伶姑娘啊,對咱們得兒子瑾年,更還有過救命之恩呢!”上官麟隨即指了指蘇越伶道。

“竟有這事?!”菀芷猛的一下抬眸望著上官瑾年。“瑾年,母后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此事?瑾瑜,你弟弟出了這檔子事,你可知道?”

“回母后,兒臣……”上官瑾瑜聽到菀芷在叫自己,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一臉懵道。

“回母后,兒臣只是不想讓母后過於擔心憂慮,所以才瞞了母后,沒讓母后知曉此事。二來,兒臣覺得此事只是小事一樁,沒有提及的必要,況且,兒臣現在已經沒事了,故此就沒再過多考慮這事。”

未免蘇越伶同上官瑾瑜過多的尷尬,上官瑾年隨即搶先一步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道。

“罷了罷了,既是沒事了,就過去了。”菀芷這才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都坐下吧。越伶姑娘也一同坐下吧。越伶姑娘救我兒瑾年一命,本後代瑾年謝過,我且飲了這杯酒,越伶姑娘你隨意。”

菀芷隨即取過面前桌案上的一杯酒,對著蘇越伶敬了敬,便徑直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蘇越伶也遂即恭恭敬敬的將端於自己個兒手裡的酒舉至嘴邊一飲而盡。

接著上官瑾年攜蘇越伶與對面的上官瑾瑜三人便應聲坐了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為剛才的事兒耿耿於懷在生悶氣?”

見蘇越伶坐於一旁,似是心不在焉一般不怎麼動筷子的模樣,上官瑾年隨即給蘇越伶夾了一碟子菜探問道。

“你見我是那種人麼,坊間的流言蜚語自是不必方才那些人所言的好聽到哪裡去,我不也照樣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麼,你見我何時將這些人這些人放於自個兒心上過?”蘇越伶緊蹙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淡然一笑道。

“不是為著方才那些人的言語所生悶氣,那到底是為何?”上官瑾年歪著頭凝視著一旁的蘇越伶,自己個兒臉上一臉的疑惑不解。“你少有這般蹙眉頭的時候。”

“吃慣了清口的粗茶淡飯,是吃不慣這珍饈美食,瞧著面前的這些珍饈美味,卻不知道怎麼動筷子。”

只見得蘇越伶拿起筷子在面前的一碟碟美味佳餚裡倒騰來倒騰去,翻來覆去的倒騰來一遍,是拿起筷子也不是,放下筷子也不是。

“原是你吃不慣這宮裡的食味的緣故啊?!是了,竟是我的不是。”上官瑾年望了望這一桌子的珍饈美味,這才恍然大悟。“這都是些北方人的吃食,不似南方吃食那般清淡,於你而言,自是吃不慣口的,來,你先吃這個,墊墊肚子也行。待除夕夜宴結束後,回到侯府我再讓小廚房做江南菜式予你吃。”

說罷,上官瑾年隨即將置於自己面前的一碟子點心和一碟子水果拿到了蘇越伶那一桌,給她置於在了桌上。

“可是菜不合口味?”玉階之上的菀芷似是也發現了蘇越伶躊躇不決的樣子。

“奧,回母后,伶兒她出身江南,桌案之上的珍饈美味,雖說是宮內御廚烹飪的御膳,但大多都是北方吃食,江南美食多數清淡,對於我們這種北方食物,越伶自是吃不慣的。”

上官瑾年隨即停罷手裡的動作轉過身來望著菀芷說道。

“既如此,來人!”

只聽得一聲令下,隨侍的侍官隨即應聲而立於一側等候差遣。

“將越伶姑娘桌上的吃食盡數撤去,再命御膳房重新做幾樣江南風味的吃食上來。”

只聽得菀芷一聲令下,於蘇越伶身後伺候的宮人隨即將蘇越伶面前的一桌御膳悉數給撤了下去,只留著幾碟子糕點同水果於上頭。

“回國後,雖則吃不慣,卻也不是不能吃,其實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因越伶一人,這未免實在是太過……”蘇越伶隨即面朝菀芷,顯得有些無所頓挫。

“誒,只是換了吃食,不礙事。”菀芷則衝著蘇越伶莞爾一笑,以示不必擔心。

“越伶謝國後。”

言及如此,蘇越伶便朝著玉階之上的菀芷抱拳還了個禮。

“經國後的一番提醒,朕差點是忘了,越伶姑娘自是喜好喝青山醉,這宮裡的瓊漿玉液雖也是極品佳釀,怕是入不得越伶姑娘的眼啊!因宮裡比不得江南,菜式上越伶姑娘若是吃不慣,朕尚可以命令御膳房重新烹飪來。這酒嘛,還只能請越伶姑娘多多擔待了。”上官麟似是想起什麼來對著蘇越伶一陣客套道。

“君上過慮了,越伶自是飲慣了青山醉,卻也是能飲得來這宮內的美酒的。”蘇越伶隨即莞爾一笑道。

“如此,甚好。”

隨即,眾人便各自開懷暢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