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伶一把奪過上官瑾年手裡的涼茶勸誡道。

“嗯……”

只見得上官瑾年心不在焉的任由蘇越伶拿過涼茶倒了去,又環視著蘇越伶於架子上取了一壺酒來,徑直擱於暖爐之上溫熱了起來。

“怎麼了,可是有心事?但說無妨,你我之間,沒個避嫌的。”

蘇越伶將酒置於暖爐上溫熱後,遂即同上官瑾年一旁坐了下來。

“我……”上官瑾年跳閃著自己個兒的目光,躲避著蘇越伶的視線。

“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向來不喜扭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如果不願說,我也不會再過問了去。”蘇越伶凝了凝神故作苛責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面對蘇越伶的生氣,上官瑾年隨即耷拉著腦袋,將臉垂喪了下來。

“那是什麼,你這般扭捏,顧左右而言他,到底想要同我說什麼。”蘇越伶淡然一問道。

“我的確有事想問你,只是……”上官瑾年又抬起頭來凝視著蘇越伶忐忑道。

“怎的,怕我不肯說?”蘇越伶遂即嚴肅的臉上緩做輕鬆了片刻笑問道。

“嗯……”上官瑾年只得低頭應下聲來。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且問吧,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蘇越伶莞爾一笑,隨即站起身來去往暖爐一側端量著酒。“這下你便安心了,可以大膽的問了。”

“那日在函谷城,你為何……”上官瑾年望著蘇越伶的身影,心裡一陣忐忑不安,只得緩緩的逐個逐字的說出來。

“你是想問那日我在函谷城,為何對你那般,態度為何陡轉直下判若兩人?”蘇越伶置於酒壺上的手稍微顫抖了兩下,隨即又恢復如初,“我當以為你會問我什麼呢,合著是為了這事兒啊。”

話間,蘇越伶,取過溫熱好的酒,徑直走向桌案一側。

“嗯……你若是不方便說,就當我今日沒來你這走過這一遭,更沒同你這麼一問。”

許是怕蘇越伶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說的地方,上官瑾年隨即故作輕鬆狀一笑釋之。

“酒溫熱好了,且嚐嚐。”

蘇越伶也沒正面回答上官瑾年這番一問,只悠悠地往上官瑾年面前的杯子裡同自己一側的杯子裡各倒了一杯酒。

“她到底……還是不肯說啊……”問及如此,上官瑾年只得在自己個兒的心裡由最開始的惴惴不安,到現在的如釋重負。

他深怕自己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會令自己同蘇越伶陷入面面相覷的尷尬之境。

更怕蘇越伶因為自己這隨心隨口的一問,而戳中痛處,如梗在懷,耿耿於懷。

“這酒……是青山醉?”見蘇越伶久久不曾言語,上官瑾年只得隨意找了一個由頭岔開了話題。

“你知道的,別的酒我不喝,連瞧我都不會帶瞧上一眼的,我這兒,別的酒沒有,只有青山醉,我向來也只喝的慣青山醉。”蘇越伶依舊悠悠地給上官瑾年和自己杯裡倒著酒,接著,就如人飲水一般,一飲而盡。

“你只喝青山醉,這,我自是知道也再清楚不過的。”上官瑾年凝視著一旁的蘇越伶,自己則神色一臉的凝重。“你慢著點喝,如灌水一般,喝的這麼猛,也不怕傷著自己個兒的身子。”

“難為你了,竟這般勸誡起我來了。”蘇越伶淡然一笑道。

“好酒須得慢慢喝,得細細品,不然就是糟蹋這酒了,這還是你教我的。”上官瑾年輕抿了一口酒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