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什麼風把諸位軍爺給吹來了,軍爺裡邊請落座。”

正說著話的功夫,店家忙迎了上來招呼道。

“諸位軍爺,請喝茶。”

待眾人落座後,店家隨即便取了幾壺茶按部就班的遞於桌上。

“店家,可還記得我?”蘇越伶自斟了一杯茶詢問道。

“老朽老眼昏花,竟不識得,還問姑娘你是……”

那店家猶猶豫豫將蘇越伶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愣是沒印象。

“店家可還記得昔日打馬在你這茶肆路過歇腳片刻的二人?”蘇越伶抿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在老朽這茶肆路過歇腳的人……”

只見得那店家歪著頭忖著下巴思量了半天,又渾身上下將蘇越伶打量了半天。

“就是那日,你茶肆被一個兵丁給欺負的那一日,曾有主僕二人仗義出手救人於危難那個,就那二人,店家真是差記性,這都想不起來。”見那店家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初晞那你在一旁提醒著。

“喔唷,原來是你們二人啊!那日你們二位身著男裝,卻不想今日裡換了一身女裝打扮,恕老朽眼拙,那日竟沒瞧出來你二位是女兒身,還道是哪裡來的二位少俠,遠不曾想,竟是二位女嬌娥。”

經此意提醒,店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昔日仗義出手解自己危難的正是眼前這一襲女裝示人的蘇越伶和初晞。

“昔日我們為便於趕路,故而不得不著一襲男裝示人,今日是事畢,遂恢復成女兒身,之前我們未曾說明,店家原先不知,亦情有可原,不礙事。”蘇越伶端著茶莞爾一笑道。

“是了是了,姑娘不怪罪老朽眼拙就好。”那店家一臉客氣的站在一旁應聲附道。

“怎麼,你們二人在這茶肆還別有一番見聞?我怎麼從來聽見你們說起過。”上官瑾年歪著頭笑眯著眼打聽道。

“這位是?……”店家將落座一旁的上官瑾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只覺得上官瑾年其人,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凡的英氣,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哦,店家有所不知,此乃當今君上的皇子之子,我南國的方寧侯上官瑾年。”蘇越伶只輕抿著一口茶,淡淡的介紹道。

“哦?可是那位戍守在函谷城,以一人之力潰敵呼韓邪氏數十萬敵軍的方寧侯上官小侯爺??”店家望著上官瑾年,不禁眼裡發滿了異樣的光芒。“當真是方寧侯上官小侯爺??!!侯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卓越的豐功偉績,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正是本侯。”上官瑾年抿著茶淡然一笑道。“論及豐功偉績的,店家委實是客氣了,我上官瑾年只是區區一介將士,守衛疆土,保家衛國,實乃我上官瑾年分內之事,店家此言,實在是高看我上官瑾年了。”上官瑾年隨即起身行了個禮謙言道。“我上官瑾年實在是當不得店家你如此高的抬愛。”

“誒,上官小侯爺屬實是謙虛了,老朽這番誇讚,侯爺屬實是當得,當得的。”那店家忙斟了一杯茶遞給了上官瑾年說道。“侯爺這隨軍一行人,可是從函谷城下來?”

“是了,此一役,我南國之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現下乃是班師回朝,路經這茶肆,便進來稍稍休息片刻,畢竟,人可以不休息,這馬兒可受不了,還得吃草喝水的。”上官瑾年應聲點頭道。

“哦,原是如此,侯爺當真是辛苦了。”

只見得店家佇立於一旁,望著眼前的這群將士,哪個不是家裡的獨苗苗,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出生入死這麼些年,只為換得這長久的安寧之日。

不管是誰,不管是哪個,都是父母雙親的心頭肉啊……

“打贏了好啊……打贏了好……打贏了就不會有流血犧牲了……打贏了好啊……”

只聽得那店家自顧自的垂喪著頭呢喃著退了下去。

“店家他這是……?”上官瑾年望著店家步履蹣跚的身影,一臉的疑惑不解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怕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罷了……”

蘇越伶瞥了一眼那店家步履蹣跚的背影,隨即自顧自的喝起了茶來。

“你還沒同我說說,你跟初兒,在這茶肆做了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事了?”上官瑾年歪著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一些無足輕重的瑣事罷了,怎的,你還非得知道個一清二楚?”蘇越伶再不看上官瑾年一眼,只悠哉悠哉的喝著他的茶。

“我……”

上官瑾年凝視著眼前的蘇越伶,只覺得那日過後,蘇越伶整個人就怪怪的,對待自己的神情、語氣,都十分的冷漠,生疏,宛若自己同他是陌生人一般。

“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