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棺材四分五裂,身著官袍的殭屍挺直站立在靈堂中央。

一改之前開棺時的鮮活模樣,任威勇全身水分脫盡,瘦得皮包骨頭。面部褶皺好似黑色樹皮,木炭般的手指上,十根指甲猶如角質延伸,堅硬、銳利,泛著一層金屬的厚重暗芒。

最詭異的是,這具乾枯殭屍的眼珠,左右轉動儲存完好,間或閃爍靈光,彷彿還保留著活人的意識。

殭屍出棺,必有禍事。

所幸,今晚文才沒有留在靈堂睡覺,而是回到主樓客堂裡的石床上休息,因此任老太爺出棺後,只是走出靈堂殺死院子裡的一隻小羊羔,便蹦蹦跳跳的離開了義莊。

當然,更多可能是任老太爺知道九叔不好招惹,在沒有吸食親人鮮血增強實力以前,它不可能是九叔的對手。

這才會悄咪咪的溜之大吉。

與此同時……

任家隔壁大院,潘閒以賞月之名坐在院子裡,枯等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直播間關閉,也沒有等到殭屍到來,不禁感到幾分睏意。

“閒哥~~”

宋智賢穿著民國風情的衣物,端來一杯熱茶遞到潘閒面前:“晚上天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謝謝。”

潘閒心頭一暖,看向智賢的目光,透著幾分愛慕。

人都是有感情的。

智賢真誠對己,他不可能裝作看不見,一直把對方當做工具人看待。

早在前兩天分開之前。

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不管藍星未來的世界格局如何,只要智賢不變心,他都會想辦法給對方一個名份。

“閒哥,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宋智賢這會已經睡了一覺,差不多有四個小時,精神比較飽滿,所以乾脆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崇拜的男人。

“我接了個任務,需要保護好任家父女,只要……”潘閒話還沒說完,不時外放的精神念力,就探知到任老太爺的身影,悄悄蹦進了任家大院。

“智賢,快叫上你師父,去隔壁任家。”

匆匆留下這麼一句話,潘閒便縱身跳出院子,匆匆趕赴任家救人。

……

任府。

任發現在也沒睡,點燈熬油在臥室隔壁的房查賬,盤算著從潘閒手上買來的那批貨,賣出去多少貨,又結算了多少貨款。

等到深更半夜撥算盤,主要是晚上去潘閒家裡做客,慶祝對方拜入茅山,他也跟著喝多了,睡了二三個小時醒來沒多久。

酒桌上,九叔苦口婆心,趁著大家都在講起殭屍的可怕,任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勁給九叔灌酒。

九叔什麼人,任發看太透了,面冷心熱,耳根子軟還好面子。

對付這種順毛驢子, 他有的是辦法,一波吹捧和加錢,沒有擺不平的事兒。

“呼呼……”

忽然,窗外一陣寒風吹來,賬本嘩嘩作響,任發打了個寒顫,起身披上外套。

他走到窗邊,抬手將兩扇窗戶合上。

突然,黑暗中睜開一雙陰森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一眨不眨。

任發眨了好幾下眼睛,這才發現窗外站著一個‘人’,面如枯樹,獠牙外露,身上穿著的衣服和他死鬼老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