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推了船員一把,走出陰影走上面甲板,他正是收哈羅德錢的蛇頭之一,籍著月色,走到架勢艙室,裡面除掌舵的船員外,還有個滿臉大鬍子的魁梧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露出的手臂紋著船錨,翹一條腿叼著雪茄正翻看一本泛黃的雜誌。

進來的身影靠坐過去,附耳輕聲了幾句,手指了指船下,翻看雜誌的蛇頭抬了抬眼。

“那張卡里,有多少錢?”

“哈羅德是籠鬥經紀人,裡面的錢應該不少,否則不會著急的讓我們調頭。”

魁梧的男人收回腳坐直了身軀,按下雜誌,想了片刻,搖頭。

“不行.......怒加......我看過他的籠鬥,激怒他,全船的人加一塊,都會被他丟下船喂鯊魚。”

“可以下藥.......就算不行,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除非他想在海上漂流。”

呼~~

男人明顯心動了,狠狠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濃密的煙霧,偏過臉看著面前出主意的手下,咧嘴笑了起來,毛茸茸的大手在他肩膀拍了拍。

“好,你去搞定他。”

這位船長重新含住雪茄,看著點頭離開的背影,嘴角翹的更高。

‘賺錢我拿,賠了,拿你頂上去。’

走出的那人得到了首肯,當即下去準備,等到深夜時分,以宵夜的名義,讓之前送過餐的船員端了一些土豆、麵包和清水下去,糾集了一些心腹刀斧傍身蹲守艙門外,透過門縫看著那個東方男人將食物一一吃了下去,激動的褲襠都夾緊起來。

彷彿看到那張金燦燦的卡扇著翅膀飛來。

然後......然後,幾人就那麼蹲在那盯著,時間漸漸推移,裡面看著圓窗外的高大身形,沒有一點瞌睡的模樣,月下海平線,雙眼睏乏,抱著武器腦袋一點一啄,等到微微光亮從貨倉視窗照到緊閉的眼簾,感受到暖紅的光芒,方才猛地驚醒,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再看去門縫裡面,寬厚的背影還坐在圓窗邊一動不動,呲牙皺眉的撓了撓頭髮,‘這傢伙一晚都不睡的?還是我下的藥,劑量不夠?’

難道是假貨?!

那人從懷裡摸出一瓶藥,擰開瓶蓋,用小拇指沾了一點,放入唇間吸允,咂了砸嘴,旁邊手下問來‘如何’‘是不是假的’一瞬,蛇頭搖晃兩下,一把抓住旁邊一人肩膀,鼓著眼睛擠出一聲。

“是.......真的。”

話語落下,雙腿繃直,直挺挺倒去手下懷裡,頓時引起慌亂,被抬回了上面。

艙室裡,王如虎睜開眼睛,扭動了一下脖子,坐著睡了一夜,精神好了不少,只是骨頭有些痠麻,活動了一下手腳頸脖,全身上下噼裡啪啦一通骨骼亂響。

聽到艙外動靜,皺起了眉頭。

“一幫人在外面做什麼?”

片刻,腳步聲又慌亂的遠去,王如虎搞不清他們忙什麼,拿過旁邊清水灌了一口,包在口中‘咕嚕嚕’來回鼓漲幾下,吐去角落。

回過臉時,臉蛋髒兮兮的小女孩抬著雙手站在面前,怯生生的捧著一張乾淨的手帕,給他擦嘴。

“謝謝。”

王如虎伸手在小腦袋撫了撫,接過那張手帕,舒張開來的鬍鬚間,泛起笑容。那邊,小女孩愣了愣,嚇得轉身撲進母親懷裡,羞澀的露出半張小臉來。

婦人憐愛的撫著小腦袋,面紗上的雙眼盡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