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道:“大王護衛之師,甚是威武華麗,令吾大開眼界。”

趙王得意洋洋,便又問道:“孤三千護衛,往返奔走跋涉百里,為迎足下。足下如不犒勞之,恐其不放足下出梁期城矣!”

王扶便道:“敢問大王,該如何犒軍?”

趙王道:“前者問足下要軍糧五萬斛,今既然足下不便多與,且減多半,二萬斛足矣。足下只要應允,孤之護衛便可立即退去。”

王扶呵呵笑道:“大王可真風趣!索要五萬斛軍糧之事,吾已經有言在先,斷不更改。至於犒勞大王護衛,倒還能相商。”

趙王連忙問道:“足下之意,是該如何犒勞孤三千護衛呢?”

王扶道:“念在大王乃漢朝宗室,又勞動護衛前來,有所耗費。吾退一步而讓大王,以免讓天下所笑吾不尊奉王室藩王。大王三千護衛前來,吾即給每人糧米一斛,共三千斛,如何?”

趙王聞言,不禁怫然,意態十分不滿,對王扶道:“足下以區區三千斛糧米打發藩王,是笑話孤是流民乞丐嗎?”不由得十分憤怒,眾軍士聞知,也大為不滿,一齊鼓譟吶喊,欲做攻城壯。

冀州官員見趙軍一齊吶喊,欲要攻城,皆大驚失色,冀州治中便對王扶道:“趙王驕橫,恐其真攻城,若傷及使君,將無法收拾局面。使君不若且答應給其二萬斛,暫時妥協之。”

王扶見趙軍圍城鼓譟吶喊,並不畏懼,聞治中從事之言,便道:“且休得慌亂,容吾以理責趙王,其必然退去。”

於是站立在城頭,以手示意趙王,趙王見王扶有話要說,便令軍士停止鼓譟,對王扶道:“足下如不以二萬斛糧米犒軍,恐怕不能安撫眾心也。”

王扶站立城頭,厲聲對趙王道:“吾有一言,大王與三軍且聽。大王不遵法度,拒繳賦稅,此已經是一不是,冀州並不為難大王,而大王貪心不足,更向冀州索要賦稅,此二不是。賦稅軍糧之事,尚可以不上奏朝廷。然大王在國內招募兵馬,擁兵自重,今乃率甲士圍

城要挾上官,此便是等同叛亂,大王罪便大矣!若一旦朝廷不能容,大王不僅國削爵除,恐怕將難以再存身於天下!請大王約退軍馬,迴歸本國,勿要再尋釁滋事。吾便立即將三千斛糧米送達,另外每人酒肉各一斤,以此犒賞,此事吾便按下不提。若大王執意要圍城執下吾等,吾受命守冀州,不可為朝廷丟失顏面。吾隨行數人,皆手無寸鐵,亦不逃離,聽憑大王之意。然只恐大王不聽吾勸,勢必讓朝廷聞之,大王從此將不能再安坐趙國矣!”言罷,拱手對趙王長揖。

趙王聽罷,心中也甚是有些畏懼。本來只是想借此恐嚇王扶,給自己找回面子,現卻快成騎虎之勢。趙王並不敢真攻城拘押冀州刺史部官員,這可是叛亂大罪。

趙王心中有畏懼之意,正尋思如何下臺,其幕僚謀士申公前來趙王車前,勸諫趙王道:“臣觀王扶並無畏懼大王之意,索要糧餉之事,大王還是作罷為宜。如此用兵圍城,恐事態擴大。既然王扶如此相言,大王還是見好就收罷。不然,於大王甚不利。”

趙王聽申公之言,尋思有理,於是便決定認慫,便對王扶道:“足下言重了!孤不過以此與足下為戲耳。足下既然已經閱示孤之護衛完畢,今且退去便了。”於是令左右下令,讓張雙、郭舒二將領軍退去。待三千軍退去之後,趙王又對王扶道:“幸會!今日得以領教足下!孤先歸國,容他日再會。趙國官倉糧草尚豐足,雖然春荒,然仍可自給,今就不勞煩足下費心了。”言罷,匆匆一揖,便下令倒轉車頭,回趙國而去。

王扶見趙王作罷,便在城上道:“大王走好,所答應三千斛糧米與酒肉,立即便著人送來。”

左右見王扶一番言語,趙王竟然卷旗而去,皆大為驚駭,十分佩服王扶膽氣與權術。

趙王既退,王扶便命眾人返回鄴城,令人準備三千斛糧米與三千斤酒肉送去趙國,為趙王犒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