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解的看著旁邊的姚斌,而向來雷厲風行的姚斌此刻滿臉卻寫滿了遲疑,兩隻眼睛微微眯起,粗重的眉梢時而擰皺、時而又舒展,完全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姚總?姚總!」

眼見他叼在嘴邊的香菸都快燃燒到燼頭,只剩下長長的半截菸灰,旁邊的男子忍不住提高調門呼喚。

「啊?怎麼了?」

姚斌如夢初醒,歪頭看向他。

「咱抓緊時間修車唄,這會兒天悶的厲害,待會肯定下雨,咱別幹到一半...」

男子指了指壓頂的黑雲開口。

「今天拉倒吧,我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兒需要處理,改天再說!」

姚斌吐了口唾沫,擺擺手示意。

「不行啊姚總,明天咱們要回填土,剷車著急用...」

男子忙不迭勸解。

「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兒!」

姚斌不耐煩的打斷,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姚總,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兒啊?」

男子不放心的追上姚斌詢問。

「我有心事?」

姚斌一怔,仿若尾巴被人踩住似的,莫名其妙的發怒咆哮:「我踏馬能有什麼心事,你有我都不帶有的,少跟我嘰嘰歪歪,我說今天不修了就是不修了,聽明白沒!」

面對姚斌的勃然大怒,男子丈二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沉默幾秒後,只得咧嘴憨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毛病!」

姚斌狠狠瞪了一眼,而後邁著大踏步離去,那感覺就彷彿有狼在屁股後面攆著一般緊迫。

「這是被啥玩意兒上身了吧?」

盯著對方踉踉蹌蹌的背影,男子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腦門子。

他也許永遠都不會想到,短短一根菸的功夫,他曾在鬼門關前走了好幾個來回。

「咋這麼粗心大意呢,都不知道熄火。」

剛走出去幾步遠,冷不丁看到剷車還在轟隆隆的運轉,男子又掉頭返回。

另外一邊,姚斌幾乎是用逃命的速度跑出工地,直至徹底鑽進自己的商務車裡,才吭哧帶喘的猛吹粗氣,此時他身上的襯衫已經完全被冷汗給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