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北盯著老鄭的背景凝視片刻,隨即掏出手機給對方編輯一條簡訊,然後才招呼司機繼續開車。

半個小時後,伍北推開何彪所在的高幹病房屋門。

跟想象中滿屋塞滿人的繁華景象不同,屋子裡除了金萬騰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何彪雙手抱在胸前,耷拉著眼皮一副要死不活的架勢。

見伍北拎著兩箱營養品走進來,金萬騰冷哼一聲,故意別過去腦袋,他今天也被文昊懟了一刀,不過傷口並沒有多深。

“咱姐夫沒啥大礙吧老金?”

伍北仿若沒看出來對方的厭惡,陪著笑臉走上前。

既然沒有什麼訪客,就說明這事兒何彪並未聲張,那麼解決的難度應該不會太大。

“伍北,你他媽喪良心,咱撇開其他都不說,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數吧?現在你好起來了,居然讓底下小孩兒跟我撕拔耍狠,你行啊!真行!”

金萬騰紅著眼圈質問。

在這場暗戰中,他其實是最委屈的那個,一邊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親姐夫,一邊是關係莫逆的小哥們,誰受難他都不樂意,所以他能做的只是不聞不問,可即便如此,麻煩還是找上了他。

“小點聲吧,還嫌棄不夠丟人嗎?用不用拿個大喇叭全城廣播一下?”

何彪橫眉訓斥,隨即指了指門外驅趕:“我總感覺頭暈暈沉沉的,你去問問醫生是不是麻醉劑的事兒。”

“嗯。”

金萬騰悶頭應了一句,迅速摔門而出,他雖然腦子沒多靈活,可起碼的眼力勁還是有的,也看得出來姐夫是想跟伍北幫單獨會面。

“咳咳咳..”

何彪隨即雙手撐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伍北趕忙很會來事的上錢攙扶:“姐夫啊,底下小孩兒不懂事,揹著我胡亂瞎搞,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姑息,待會從你這兒出去我就把他送派出所去,該判幾年判幾年!”

“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何彪貌似呼吸吃力的喘息幾下,不緊不慢道:“我始終堅信跟什麼人學什麼樣的老理,伍北啊,咱們雖然算不上有多親密,但怎麼也不該變成敵人吧?我特別意外,你我的關係為何會陷入冰點呢?”

“可能是我的問題吧,姐夫您是有文化、有格局的上流人士,千萬別跟我們這群臭泥腿子一般見識,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您指條明路,希望弟弟接下來如何邁步?”

伍北替對方倒上一杯溫水,表情誠懇的坐到旁邊,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謙卑架勢。

“你現在還需要考慮我的感受麼?許諾這把幾乎把我掀翻,就算我能僥倖挺過去,也只能算是強弩之末,不足掛齒嘍。”

何彪自嘲的撇撇嘴。

“姐夫,弟弟是個粗人,但不是傻人,舉報信究竟是誰搞出來的,我覺得沒必要深究,您終歸倒地不就是為了讓我主動找您嘛,不然那些舉報信也沒可能落入我們手裡,以您多年的工作經驗,完全有一百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們被查。”

伍北壓低聲音,沉色道:“既然您要見我,就說明肯定是想好了東山再起的法子,而我一口一個姐夫的喊著您,同樣是為了展現親暱,對我來說,上面的朋友肯定是要交的,與其費勁巴啦的再去結識新哥們,倒不如努力維繫好老兄弟,你需要我做什麼,大可直接開口,只要不影響我的利益,虎嘯上下必定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