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寒強忍著噁心催促,這間辦公室他是半分鐘都不樂意呆下去。

“別催嘛,還剩幾頁就看完。”

伍北仍舊脾氣很好的敷衍,同時衝著門外吆喝:“胖砸,給馬哥倒杯大紅袍..”

“啪!”

馬寒一巴掌拍掉伍北攥在手中的檔案,擰著眉頭低吼:“你在玩什麼花招?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拖延時間麼?”

“馬哥,您這多少有點不尊敬人啊?”

低頭瞄了一眼散落滿地的資料,伍北還是沒有發飆,心平氣和的注視對方的眼睛。

“嗯?”

馬寒不甘示弱的昂頭對視。

曾經幾乎快要登上同一艘小船的倆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互望,用這種無聲的方式默默較量。

“想幹什麼直接點!”

十幾秒後,馬寒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酸澀,這種一眨不眨的瞪眼方式讓他稍微有些吃不消,率先開啟話頭。

伍北沒作聲,只是低頭看了眼兩人腳邊的檔案,繼續直勾勾的凝視對方的眼睛。

文藝作品中經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而此刻馬寒卻在那對窗戶中看到了子彈,伍北夾雜著血絲的眸子裡一平如鏡,但卻讓人莫名的感到不安,再聯想到現在屋子裡就他們倆人,如果對方突然發狂的話,天曉得會幹出什麼事來。

想到這兒,馬寒不自然的後退半步,抽吸兩下鼻子道:“剛剛我手勁兒有點大,咱們不是第一次打照面,同樣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接觸,還有什麼訴求,你痛快點說吧。”

伍北宛如雕塑,一動不動的保持站姿,但是睜圓的眼睛已經開始微微眯縫。

剎那間,屋子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馬寒再次抽了口氣,遲疑幾秒後,緩緩彎下腰將一地手續撿起來,不過並未交還到伍北的手中,而是仍在了辦公桌上,用這種方式保持他最後的那抹倔強和高傲。

“啊?馬哥您剛才說什麼?不好意思哈,我走神兒了!”

直到馬寒做完這一切,伍北才彷彿被瞬間啟用似的,咧嘴憨笑:“撤案放王峻奇是麼?小事兒一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兄弟,額對了,之前我還提過必須拿出一部分現金彌補我受傷的兄弟,不知道馬哥這才帶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