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北被問的有點猝不及防。

“沒事,承諾那玩意兒都是忽悠活人的,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這特麼操蛋的世界啊,人一落生就是為了贖罪還賬!”

老綠噗嗤一笑,晃晃悠悠的朝對面小區走去。

另外一頭,霍連升心有餘悸的倚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凝視天花板發呆。

作為彭市物價部門的資深大拿,他這些年只幹過兩件事,一是毫無底線的摟錢,把老婆孩子送去國外養尊處優,二是利用自己那點小權利廣交好友,任何他覺得將來有可能幫到自己的,都會毫不吝嗇的施以援手。

這些年,他感覺自己的人脈圈應該相當的不錯,各行各業都有“自己人”,但是卻越來越睡得不安穩。

特別是今天在見到那個叫伍北的青年以後,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什麼猛獸給盯上了,對方那對沒有情感的眸子始終在他腦海中回放。

“瑪德,就是個臭泥腿子而已,我不信他還敢在彭市把我怎麼滴。”

點燃一支雪茄,霍連升猛嘬幾口,以此緩解內心的壓抑。

“汪汪汪!”

就在這時,他在別墅院裡圈養的猛犬突然發出一陣狂躁的吠叫。

“張嬸!看看疾風是怎麼回事,我本來就煩的不行,它怎麼在還添上亂了!”

霍連升不耐煩的衝著客廳的方向吆喝。

等了幾秒,卻沒聽到家裡保姆的回應,他惱火的站起來咒罵:“一個個是不是都要造反,不想幹就滾蛋!”

“汪汪汪...”

狗叫聲變得越發急促,似乎遭遇上什麼大敵。

“疾風!疾風!你這畜生今天是怎麼回事!”

霍連升趿拉著拖鞋準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咣噹!”

客廳門突然被撞開,一個球型的黑團徑直飛了過來。

霍連升條件反射的抱在懷裡,猛然感覺那玩意兒毛茸茸的,又黏糊糊溼漉漉,隨即低頭看去。

“媽呀!”

霍連升尖叫一聲,一屁股崴坐在地上。

他懷裡的東西竟是自己飼養的那條名貴藏獒的腦袋。

藏獒的腦袋齊脖斷開,血流如注,兩隻銅鈴大小的眼珠子瞪得溜圓,似乎在向他訴說死不瞑目。

“哎呀我操。”

霍連升將狗頭丟到一邊,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就往客廳跑,他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打電話報警。

“老霍,我要是你就冷靜的站在原地等候發落,我既然能把狗的腦袋輕鬆擰下來,你難不成還比狗厲害?”

門外,套著一襲軍大衣的老綠晃晃悠悠走了進來,左手攥著把還在滴血的刀子,右手握住半根黃瓜,咔嚓咔嚓啃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