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期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情緒已經逼到崩潰的臨界,她只恨自己這些年都沒找到一個跟惡勢力同歸於盡的機會!

“佳佳!不要!”

眼看著馮佳期抄起一瓶紅酒掄上去,楊頌蓮抱著姜媛,出手去攔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馮佳期的酒瓶子到底還是沒有掄上去——中途就被一隻大手給繳獲了。

還沒等她看到是誰這麼不懂憐香惜玉呢。後腦一涼,被人家一擊反手掣刀磕在大椎穴上。

馮佳期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宋辭雲的懷裡。

“搶男人臺詞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宋辭雲將馮佳期橫抱在懷裡,甩了下臉頰。就聽呼拉一聲,七八個黑衣保鏢魚躍而入,將夜如瀾整個大場團團圍住。

“宋三先生,有何吩咐。”

“關門,”宋辭雲抱著馮佳期退後半步,雪白的牙縫裡輕輕咬出不兇不狠的兩個字,“打狗。”

“是,但是等下警察來了怎麼辦?”

“沒關係,清晨出警很辛苦。可以請他們先下去喝個早茶。”

以花西裝為首的那一眾紈絝公子有點懵逼了。像他們這類小壞蛋,從本質上講,就是地主家的熊孩子級別的——小時候偷看女傭洗澡,上學了掀女老師裙子,惹了禍老爸掏腰包就是了。哪裡真的見過這麼真刀真槍的陣勢!

“你……你想幹什麼?別亂來!我爸跟市長是高中同學,我叔叔在俄羅斯有架航空母艦!別打!別……啊呀!別打臉!”

在身後一片鬼哭狼嚎中,七八個保鏢揮舞著棍棒跟炒菜似的,A型B型AB型O型都有。

那一地狼藉糟蹋的,像畢加索的抽象畫似的。

“宋三先生,然後怎麼辦?”貼身保鏢頭目放下血淋淋的武器,回到宋辭雲身邊覆命。

“其他的丟出去,中間那個——”乾淨的皮鞋踏過汙穢的血汙,宋辭雲抱著懷裡依然昏迷的馮佳期走到花西裝男地身邊。

“你,把剛才說我媽,說我爸的話,再重複一遍?”

“這……”西裝男頂著一張他爸媽都不認識的豬頭三臉,嗚嗚咽咽直求饒:“宋三少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

“阿泰。”宋辭雲厲聲喝道,“給我把他扒光了吊在夜如瀾門口。不是說拉泡屎我宋小三也得屁顛屁顛給他供著麼?

拉不出來,就把他腸子給我碾出來!”

“啊!!饒命啊!饒命宋三先生!我不敢了!”

伸縮鐵門再一次拉高到地平線以上,初夏的陽光帶來新一天的好心情。

宋辭雲看了一眼那三個已經滅了霓虹的大字,夜如瀾。

轉身,對楊頌蓮道:“蓮姐,以後這座場,我罩了。有人問起來,就提宋三爺。不過——”

轉了下臉,宋辭雲看著懷裡漸起萌萌鼾聲的馮佳期:“暫時不要告訴她。”

將馮佳期整個人放平在後排座椅上,宋辭雲摘下外套將她蓋好。

摸了摸女人腦後微微凸起的腫塊,他後悔自己下手重了些。

手機響,宋辭雲下車去接。

“孟老闆,嗯,對。我改主意了。夜如瀾不賣了,我自己接。就這樣,抱歉耽誤您時間。回頭請你吃飯,當面賠罪。”

陽光落在車窗上,低調地茶色折射出斑斕地光暈。馮佳期的睡顏像白雪公主一樣美。只不過,他不想給她一座水晶棺材,那不適合她。

***

馮佳期這一覺睡醒,太陽都要落山了。

柔軟的床,陌生的牆,她在哪呢?

揉著腫脹疼痛的腦袋,馮佳期像只剛出生的雞仔爬出蛋殼那麼懵懂。

門一開,穿著白色棉麻居家襯衫和淡色牛仔褲的宋辭雲進來。

手裡端著蜂蜜茶和一碗熱騰騰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