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分足,玫瑰香,適合女士。

另有四張優惠券,是葡萄園的體驗門票。

“謝謝啦,酒我是不大喝的。門票可以留著,幾個孩子從過年起就嚷嚷著要去摘葡萄了!”唐笙認真地收起禮物。

“你一個女人,帶著這麼一大家子,也真是不容易呢。”

“還好,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弟弟一天天康復。事情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唐笙也不覺得有多苦。

姨媽梁美心在附近的教堂修道,唐君跟朋友在西邊商業區開的網路公司也是蒸蒸日上。他跟齊曉琳前年結婚,這眼看著也快要當爸爸了。

唐笙不孤獨,雖然她明白——杜七月是什麼意思。

人人都知道七月灣的回香閣有位漂亮勤快的老闆娘。這幾年,不乏自以為青年才俊的追求者來問津。

之所以說‘自以為’青年才俊,是因為他們只要一看到唐笙拖著三個孩子,再加上一個癱瘓的弟弟,全都望而卻步啦!這點擔當都沒有,算個屁青年才俊啊!

“總有真的能懂你是個好姑娘的人。”杜七月笑了笑,想當年,邵丘揚真正承認她是個好姑娘的時候,也不知花了多少冤枉路呢。

“七月姐,我……沒想過這個事。”

唐笙覺得,自己不算單身。

她從來沒有接到過白卓寒簽字的離婚協議。雖然,三年沒有他的任何訊息在法律上,說他死了都可以。

唐笙認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愛任何人了。生活也不會因為沒有了愛情就變得沒意義。

“也許,等你的人……還在路上吧。”杜七月揮揮手,指著紅酒道,“這個酒可以兌一點槐花蜜,味道更好。”

“哈,我家裡孩子多,真的不方便喝酒。七月姐要不你還是帶回去送別人吧?”唐笙笑了笑。

“沒關係,也許……很快就有遠方地客人來,需要招待呢。再見。”

遠方的客人麼?

遠方的人,走進她的心以後,就再也沒有走出去過。算什麼客人呢?

哄孩子睡覺是個力氣活。

哄一個是對弈,哄兩個是混戰,哄三個簡直是一場諾曼底登陸。

還好現在卓瀾清醒了。這個任重道遠的工作,唐笙可以交給他了。

他哄孩子最有一套。有白卓寒的氣場,兼有馮寫意的文藝。

每晚唐笙關了店門上樓回來,看到三個孩子像小貓咪一樣圍在白卓瀾的床上睡呼呼。那溫馨的畫面,讓她覺得這些年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將孩子們一一抱回隔壁的小床上,唐笙端著木盆和乾淨的毛巾過來。

“這雨還要下上幾天,關節還痛麼?”

白卓瀾臥床許久,身體自是越發比不上從前了。尤其是怕陰雨天。

“阿笙,你想過要回T城看看麼?”

沉默。

唐笙擰了擰毛巾,她的右手還是使不上力。溫水淋淋灑灑地吞潤著白卓瀾瘦削的臂腕。窗外淅淅瀝瀝,新雨打溼舊泥。

“卓瀾,我帶你離開的時候,沒有問過你願不願意……”唐笙撥了撥水,嘆口氣。

“我想小南了。斌哥說,他最後決定不把小南的骨灰帶回家鄉,就葬在T城的公墓。白家有自己的墓園,我想把她遷到我身邊。以後……”

唐笙輕輕哦了一聲,點頭道:“那就這個週末吧。我把孩子們送到教堂去行禮拜日,我阿姨會照顧他們的。我陪你回去。”

唐笙知道,白卓瀾只是在幫她找一個回去看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