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能處理。”白卓寒不想再多說什麼,他受夠了在唐笙面前上演這些虛偽的戲碼。

他明明就是個壞人,不想在她面前裝可憐了。

雖然,唐笙現在的反應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笙,讓我最後再利用你一次吧。

“卓寒,”唐笙雙手扶在鐵欄杆上,欲言又止地溶解了她最後的信心,“卓寒,我真的沒有殺王翠翠……”

“我知道。”白卓寒頷首。

“我沒殺……”唐笙重複著自己的堅持,目光卻比刀犀利。

白卓寒唏噓一聲,用力閉上眼睛:“阿笙,你不用重複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卓寒……”唐笙的淚水流成行,她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在白卓寒面前哭泣了。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因為絕望的下限,每一次都將她深深打進更深的崖淵。

每一次想要原諒之前,都有不給力的真相在耳提面命地告訴她——

不停地告訴她,你與白卓寒之間,真的合適生活在一起麼?

白卓寒,王翠翠……是不是你殺的。

為什麼,我對你連基本的信心都沒有了呢?

***

一腳跨出警署的大門,白卓寒對俞成瑾律師說:“我太太拜託你了,我可能要耽誤幾天不能回國。請務必保證四十八小時內將她保釋出來。兩天見不到孩子,她會難過的。”

“保釋我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嫌疑能否解除,還要看程先生那邊的進度。”俞成瑾接過各種各樣的辯護案件,也承擔過多少家屬厚重的期望。但像白卓寒這樣,留下含冤受屈的妻子在看守所,心裡想的卻只有公司利益的——還他媽是第一份。

要不是看在程風雨的面子上,多少錢他都不願意接就是了。

白卓寒直接去了機場,他有點累,也有點心虛。可是王翠翠的死真的讓他越發不能理解——

案子必然不是唐笙做的,這毋庸置疑。

那會是誰呢?

只是流竄作案的小流氓?看到王翠翠手裡有點現金,於是見財起意?

可如果是那樣,為什麼那些錢都散亂在現場?

而且磚頭上,又為何會有唐笙的指紋呢。

***

“唐姐你別怕,我家大叔正在積極調查,一定能還你清白的!”韓千蕊趕到警署,專門來陪唐笙。

“小蕊,替我謝謝程先生。”一天過去了,唐笙只喝了幾口水。她麻木的大腦裝滿了各種各樣零碎的片段,她不敢運用邏輯,不敢去牽引線索。就像當年不敢去查高考分數一樣。

“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跟唐姐單獨說幾句話。”韓千蕊看到身後有警員虎視眈眈地監視著,頓時滿心不爽。

“唐笙現在是在監嫌疑犯,我們不能讓任何人單獨接觸她。”

“你——”韓千蕊柳眉倒豎,杏眼一瞪:“我說過我可以作證,唐姐根本就沒殺人!那天我是跟她一起去的!”

“可是你也如實交代了,那天你是帶著小孩子先離開了一步。並沒有全程與嫌疑人待在一起。她完全有可能在那段時間裡實行犯罪行為。”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又把韓千蕊懟回南牆去了。

“我——我翻供行不行?!”

“小蕊!”唐笙急忙搖頭,“別亂來了,這是警署,每句話都是要成證供的。”

“我……”韓千蕊急得直跳腳:“可是我又沒聽到慘叫,也沒聽到掙扎。而且我親眼看到你來找我的時候,身上乾乾淨淨,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如果是你殺的人,這些都不成立。這幫警察干什麼吃的!能不能有點效率?關著你有什麼用,趕緊去找真正的兇手啊!”

“女士,請你注意你的言行。”韓千蕊不爽,警察自然是比她還不爽。

“好了小蕊,少說幾句吧。事已至此,我們安心面對就是了。”

“唐姐,你要不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天還有沒有什麼人出現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