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教父,居然帶著孩子在上帝面前殺人。還有沒有點三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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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

踏入喀什特爾大教堂的禱告廳內,唐笙鬆開手裡的提包,近乎不敢相信眼前那張熟悉了十幾年的容顏。

梁美心看起來好多了。

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冬天,她憔悴地裹在黑色大衣裡,說過一次再見後,就彷彿再也不見。

如今的她,黑袍白巾,容顏甜靜安雅。胸前熠熠生輝的十字架,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發光。

“阿笙,你總算胖些了呢。”

“姨媽!!!”

這一個擁抱,唐笙曾以為要等到不知多少個時過境遷。

“阿笙,讓你受了這麼久的委屈……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無論小白糖還是小紅糖,終於……”梁美心撫摸著唐笙的背,所有的疼惜決堤成洶湧的淚溪。

“孩子呢?我要見見啊!”重逢的喜悅容後再續,唐笙的心情早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還有寫意,他在哪?”

“在後廳的鋼琴前,我剛才還看到他們。”梁美心攜起唐笙的手,剛要轉身就被另一個修女叫住了。

“梁姆姆,馮先生帶小希望去後山了。說是要摘晚上烘焙用的漿果。”

“這樣啊,對對,我都忘了。”梁美心把唐笙帶到後面的禮拜廳,非禱告日的時候,這裡寬敞得很。

“阿笙,先休息一下吧,後山離這裡不遠,他們馬上就能回來了。”

“我不累。姨媽,我能去看看孩子住的地方麼?”

唐笙回頭,衝ruita點點頭示意一下。矯健的女保鏢將輕便的行李提上,跟著引路的修女先行去了客房。

走進夢幻般的小臥室,唐笙的淚水一下子就掠過了臉頰。

就跟自己給小白糖佈置的房間一模一樣,粉白色的基調,灑滿愛心的床上用品,可愛的獨角獸風鈴。還有桌子上,一張張色彩豔麗,但明顯沒什麼天賦的塗鴉。

唐笙撥開蠟筆,挑了最上面的一張拾起來。

畫面上勉強能分辨出一男一女領這個小孩子,抽象得怕是連畢加索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這是小希望畫的爸爸媽媽。”梁美心扶著唐笙的肩膀,側著頭陪她一起看,“跟你一樣,從小就沒有畫畫的天賦呢。”

“那這個呢……”唐笙指著後面那個高高大大,胸前還有一個S型商標的人類,“超人?”

“這是她的教父啊,馮先生。在小希望眼裡,他可是無所不能呢。”

唐笙哭笑不得:“幸好白卓寒沒跟來,否則又要吃飛醋呢!”

剛想到這,白卓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阿笙,到了沒有?”

“恩,我剛進教堂,在小希望的房間裡呢!你那邊怎麼樣?佳佳她——”

“已經找到馮佳期了。”白卓寒這會兒正在醫院裡。一個小時前,高斌帶人在市郊區一家快捷酒店裡找到了被人下藥迷暈的馮佳期。

從外表上看,她並沒有受什麼傷。但保險起見還是將她送進醫院做全面檢查。白卓寒把韓書煙叫來了,陪著她方便些。

“這麼說佳佳沒事了?”唐笙終於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等寫意回來我馬上告訴他——”

“你還沒見到馮寫意?”白卓寒擰了擰眉頭,“我以為你已經到教堂了——”

唐笙表示,他帶著孩子正巧出去了。

“卓寒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好想你,我看到小希望畫的畫,還有她的衣服,她的床,她用過的所有東西。我真的好想好想我們現在就能團聚!”唐笙抑制不住的喜悅衝出好不容易屏住的哽咽。

白卓寒微微嘆了口氣:“明天,阿笙。明天我一早的飛機就過去。今晚,讓你好好陪陪咱們的女兒。我還有點事要確認一下,乖點等我。”

“好,我等你!”

唐笙抱住女兒的一件小衣服,湊在鼻翼下,一股香甜的水果奶味簡直要講她的心也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