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姐姐。”思思彎下身,收好。

“這麼小的年紀就要戴牙套模?牙齒都蛀壞了呢。”韓書煙眯了下眼睛,多問了一句。

“思思比較愛吃糖,我和她媽媽都說不聽呢。”白靖瑜解釋道。

後來白卓寒離開了,白葉溪陪著白卓瀾到酒店的醫務室稍微處理一下。

思思小聲跟白靖瑜說了句要去洗手間,韓書煙表示,阿姨陪你一塊。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思思像個小大人一樣吐了吐舌頭。

“我也要去啊。”韓書煙隨口解釋一下,拉著思思的小手就往走廊轉了出去。

她把目光落在思思的揹包上,一路思索深深……

***

“阿笙!”白卓寒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唐笙正抱著孩子跟人家醫生據理力爭。

他幾乎沒有見過唐笙同別人吵架,無論是快遞員還是服務生。

所以她吵架的戰鬥力,明顯就跟撒嬌似的。

“你們不能這樣子啊,我把貓送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麼一針麻醉下去就不行了!貓貓是孩子的心愛之物,你們要給我個說法啊!否則,我……”

“女士,我們已經嚴格檢查過貓咪的藥劑用量,根本不存在任何醫療上的事故問題。”白大褂被唐笙逼得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你這貓送過來的時候就有點不太對,是不是本身還有疾病?”

“我們糖糖一直很健康的,今天上午還洗了澡,正常吃了飯。怎麼會有其他疾病?如果真有病,我當媽的可能放心讓女兒接觸麼?你們也是權威的寵物醫療機構,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

唐笙氣得眼圈都紅了,看著女兒守著貓咪時傷心欲絕的樣子,更是心疼不已。

“到底怎麼回事?”白卓寒把唐笙拉開,躋身進入劍拔弩張的戰局。

“卓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笙蹲下身,一邊摟著女兒,一邊摩挲著呼吸急促又痙攣不休的糖糖。

“我本來想趁著機會把糖糖的絕育給做了,沒想到一針麻醉剛下去,它就不行了……”

“你要給貓做絕育?”白卓寒皺了皺眉,“你要對她做這麼不可描述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下?”

“你每天那麼多事要忙,都沒空擼她了,我也是心血來潮,怕她春天鬧人呀。”唐笙小聲道,“再說你對我做不可描述的事,也沒有次次跟我商量啊。”

白卓寒:“……”

白大褂醫生很是無奈:“二位的心情我們也能理解,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的。可是貓咪已經不行了,我們只能等事後做個解剖,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一來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說法,二來,我們醫院也需要正正清白。是誰的責任,都不推卸。你們看怎麼樣?”

事已至此,唐笙只能點點頭。

糖糖是白卓寒親手送給她的,她怎麼可能不傷心?但眼下最讓人不知所措的,是該怎麼讓小希望不那麼心痛呢?

看著貓咪在手術檯上垂死掙扎著,唐笙把心碎的女兒摟在懷裡。示意醫生用安樂針吧。

“小希望,糖糖這樣太難受了,我們送她去天堂好不好?天堂裡有好多小魚乾,糖糖在那裡會過得很幸福的。”

“媽媽,嗚嗚……我不要糖糖走……”小希望哭得嗓子都啞了,一聲聲捏在唐笙的心上,讓她呼吸都困難了。

白卓寒蹲下身,撐開雙臂擁抱住她們母女:“小希望,乖點不哭了,咱們一起給糖糖祈禱。等春天來了,爸爸再給你買一隻更漂亮的小貓咪好不好?”

“不好!”小希望掙脫開唐笙的懷抱,像頭小蠻牛一樣衝白卓寒推了過去。小孩子的力氣並沒有多大,但是白卓寒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見她衝過來順勢也就一屁股坐倒了。正好背靠著一個藥品車,稀里嘩啦,玻璃瓶按碎了一地!

“你只會騙我!我不要相信你!”小希望瞪著圓滾滾的眼睛,臉上斑駁著淚痕讓人又心疼又憐惜,“糖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們都騙小希望…其實馮叔叔是不是也死了?他像糖糖一樣閉上眼睛騙我說睡著了,其實他也回不來了對不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馮叔叔……嗚嗚嗚……”

唐笙眼看著白卓寒的臉色又淡淡的紅潤蛻成殭屍般的慘白,各種心情複雜鈍痛,難以用言語形容。

“卓寒……你……”

男人的大手按在一堆碎玻璃上,鮮血漸漸漫過修長的手指,蔓延著聖誕前夜火紅色的詛咒。

“你的手流血了,快讓我看看!”

唐笙不敢直視白卓寒的眼睛,她怕自己看到那些令她心疼到無法呼吸的東西。

“小希望,不能說這樣的話!快點跟爸爸道歉!”唐笙把女兒扭到身邊來。

“我不!你也騙我,你們都騙我!”

“小希望!”女兒的尖銳就像一把突然冒出凜冽的刀鋒,切痛了唐笙的一切感官。然而白卓寒突然起身一把就將女兒攬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