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條線上穿著的線索很簡單——”白卓寒緊緊斂著眉頭:“你控制文惜,文惜控制馮寫意,最後馮寫意控制韓書煙?”

“也不全是這樣。後來我發現馮寫意有意向倒戈,於是撥了一大筆錢給湯藍的叔叔解公司的圍,用這種方式拉攏了馮寫意的助手秦允。這才是完整的線索。”向晚春供認不諱。

“那韓書煙呢?你怎麼對付韓書煙的?”白卓寒繼續追問。

可是向晚春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點奇怪,戴著銀色手銬的腕子一攤:“我並不認識韓書煙,也沒有聯絡過她。”

“你不認識她?”白卓寒咀嚼著向晚春之前提到的一個細節,“你說你第一次接觸白三先生的時候,見到過他的女助手?”

當時向晚春的形容已經非常籠統了,但白卓寒還是在一瞬間爆出大腦中最貼合的形象!

“你等一下——”他翻出手機,點開公司官網上的組織架構圖。

找出了一張韓書煙的證件照給向晚春看。

“你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她?!”

向晚春捏著手機,端詳上下。似乎回憶了好久:“好像有這麼點神似,哦,她就是聖光的韓小姐吧?我有一次在公司商務合作會議上看到過她,貌似覺得有點熟悉。”

白卓寒揉了下太陽穴,腦中開始不停排列出一組時間軸——

韓書煙的姐姐韓雲曦死後,十三歲的她被養父帶出國,學習殺手技能。二十歲與上官言相戀,兩年多後發生變故。二十三歲她親手殺了養父,然後一直徘徊在東歐與亞洲之間,自立門戶為生。二十七歲那年,白卓瀾出事。同年她進入聖光成為白瑞方的得力助手,伺機為姐姐報仇。

所以最關鍵的一個結點在十年前——

韓書煙明明說過她並不知道白三先生是誰。如果她沒有撒謊的話,當年她給向晚春送資料,就只有一種理由能解釋得通了。

那就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記得向晚春是誰。

二十三歲以前的韓書煙,只對一個人無條件服從,那就是她的養父。

白卓寒覺得:這分明就是A=B,B=C,於是A=C的問題嘛。

所以韓書煙的養父,就是真正的白三先生!

向晚春落網,馮寫意這條線終於可以先砍掉了!現在,集中所有的精力去牽韓書煙這條線就可以了!但有一點白卓寒依然想不明白——

為什麼韓書煙的通話錄音經過分析後,得出的結論卻只是個二十多歲的人呢?

難道是程風雨弄錯了?

可是但憑程風雨輕易捕捉到向晚春的這一細節,白卓寒就有理由充分相信,這位名偵探的技術和推理是有很高準確率的。

白卓寒再一次陷入了迷惘:向晚春,書煙的養父,再加一個神秘的年輕人。

這白三先生可真有意思——該不會是想要對付白家的‘三個先生’的意思吧!

想到這,白卓寒站起身來。他必須要找到韓書煙,這幾個細節只能跟她親自來確認一下。

“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件事,就是——”向晚春剛想開口說什麼,可就在這時,他的眼神一窒,瞳孔一張。一雙手死死頓時卡在自己的脖頸上!

“向伯父!”

“快來人啊!”

審訊室的警察也慌了,就見向晚春突然像塊石頭一樣轟然倒下!一邊抽搐著,一邊口鼻狂噴白沫!

中毒?!

白卓寒凜然一驚,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向晚春喝過水的杯子上!

這裡是警察局啊!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居然在警局裡光明正大地殺人?

“快!按警報一級警戒,快叫救護車!”

“是氰化鉀,已經不行了!”

白卓寒跟著擔架床陪著跑,向晚春掙扎得臉色鐵青,指甲深深撓進了白卓寒的手臂上!

“你父親……”

“什麼?”白卓寒聽不清,“向伯父你說什麼!”

“白靖瑜……你父親……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