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香氛是她之前閒暇在實驗室裡配出來的,甜美醉人的果香最能放鬆緊繃一整天的腦神經。

唐笙看了一眼生理日曆表,已經快有兩週沒跟白卓寒在一起了。

他越來越奇怪的情緒,在這檔子事上表現的也是十分明顯。

所以唐笙的不安,從來不會是沒有緣由的矯情。

化了淡淡的妝,唐笙赤著腳依進書房。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找白卓寒。

男人只披了一件浴袍,對著電腦專注了好幾分鐘。他不是沒有注意到眼角的‘尤物’,只是情緒很難高漲。

“小白糖睡了呢,卓寒,我們也早點休息吧。”唐笙伸出雙手環住白卓寒的肩膀,輕盈的身子像只藍蝶一樣落在男人腿上。

她紅著臉,小心翼翼地賣著力。同時在他耳邊貓一樣摩挲著細小的喃語。

白卓寒抱住她的腰,親吻了一會兒才把電腦關上。

他不忍唐笙鼓起勇氣的示好,在第一次嘗試就流產在自己的抑鬱裡。雖然這段日子下來,白卓寒每天如同熱蟻焦躁,壓根就沒有這個興致。

唐笙今天的情緒很好,也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然而這種事,並不是一廂情願就夠的。腦子裡裝滿事情的白卓寒,自然很容易力不從身。

所以幾分鐘後,他無奈抱歉地對唐笙說,今天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是不是很難受?或者,我用手幫——”

唐笙沉默了幾秒,拉上被子搖搖頭:“沒事,你累的話,就早點睡吧。”

“嗯,那關燈吧。”白卓寒靠躺下去,單臂自然地環住唐笙的腰腹。

女人還有點懊惱的小情緒,故意把小屁股往前挪了幾寸。

“生氣了?”白卓寒苦笑一聲,又往她身上蹭幾分。

“不是……我就是覺得……”唐笙眼睛有點酸,雙排牙齒緊緊咬著拇指,“卓寒,你答應過我,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的……我真的不希望,事到如今你還要隱瞞我一些東西。有什麼是我們不能一起承擔的呢?”

白卓寒摟著她的力度加了幾分,像是在捉一隻調皮的貓,恨不能將她揉進懷裡。

“男人總是有尊嚴的嘛,自己能解決的事,何必要老婆跟著操心呢?”白卓寒吻了吻唐笙的頭髮,用力嘆息一聲。

“等你扛不住的時候再來找我?那我多心疼啊?”唐笙還是有點彆扭,動了動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別亂動,當心我又——”

“哈,石更了又怎樣?也不能用嘛。”唐笙吃吃地笑了一聲。

“你——”

白卓寒心中微苦:要不是因為女兒現在還下落不明,他們的生活本應該多麼幸福多麼愉悅啊。

後來兩人都睡著了,深秋的夜,就好像因為這份擁抱而不再悽然了。

可是溫馨不能永遠阻止噩夢的腳步——

“賤人!!!”

唐笙一下子被嚇醒,翻身起來就看到冷汗淋漓的白卓寒正坐在自己身邊大口喘息。

“卓寒你怎麼了!”唐笙急忙開燈,只看到白卓寒眼中滿是淚水,嘴唇青紫得讓人心疼。

“阿笙!”白卓寒一把將她搶進懷裡,雙手扣成連環同心鎖一樣,幾乎將她摟到窒息。

“我在,卓寒我在……別怕……只是噩夢而已。”唐笙拍撫著他的背,吻著他眼角鹹鹹的淚。

“我把寶寶抱來給你看,別怕……”唐笙匆匆下地,到套房外的隔間裡把女兒抱了過來。

小白糖雖然不好看。但有一點好處,小猴子似的長得滑稽,往往能讓人心花怒放。

這會兒她醒了也不哭。小眼珠滴溜溜的,瞅著兩人笑呢。

白卓寒抱了一會兒,像抱熱水袋一樣暖了暖左胸膛。後來他們都沒再說什麼,送回了孩子,各自安睡。

唐笙覺得自己聽的沒錯,噩夢中的白卓寒叫了一句‘賤人’。

他從小教養良好,幾乎不會爆這樣鄙俗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