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笙幽幽垂下頭,嘆了口氣,“我就是不爽。憑什麼湯藍的女兒長得那麼好看啊!我家小白糖就像個猴子似的!

剛生出來的時候像雪山獼猴。現在終於長大點了,好看點了,像四川金絲猴——

我就是想不通啊!那個秦允你見過沒?就跟在寫意身邊的大塊頭,長得跟河馬似的,憑什麼他的女兒那麼水靈!”

“不是說了不許提猴子麼!”白卓寒眼角抽搐了一下,“老天都是公平的,也許她繼承她媽媽多一點。而咱家女兒雖然沒有繼承他爹的良好顏值,但說不定就繼承了牛逼的大腦。

但湯藍她們的女兒,無論智商像誰都一定很蠢。放心吧,她比不上咱小白糖的。”

“哦?”唐笙咬著唇斜了斜眼睛,“白卓寒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她女兒好看是繼承她的美貌,我女兒難看是沒有繼承你的顏值?敢情說半天,我長得醜咯?!”

“不是……”白卓寒自知說錯了話,上手就要去摟唐笙。女人佯裝慍怒,小手噼裡啪啦地一陣捶打,“你別碰我!找漂亮女人去生猴子吧!我的女兒我自己疼,自己養!哼!”

“別鬧!”白卓寒把唐笙緊緊匝住,湊不要臉地上去吻她,“誰說你醜了,我覺得你最好看了?”

“不信!”唐笙別過臉,不肯就他的吻。

“不信你問問‘它’,你看它最誠實了。”白卓寒摟住唐笙的腰,把她整個人拽到自己腿上。

“喂!你該不會是又——”

“你說我每次都按規律表,這讓我很沒面子。”白卓寒的表情很受傷,“其實我很多時候也很隨性的,時刻為你準備著,過來!”

“白卓寒!你——”

白家老宅三樓的露臺上,白卓瀾披著一件外套。在義肢的支撐下,整個人略顯高大地靠在欄杆上。

六月天氣還沒有熱的那麼煩躁,正是鳥兒叫,狗追貓,泰迪日空氣的好好季節。

“小南。”白卓瀾皺著眉頭,看向院子外面那輛顫抖得很沒規律的車。

“什麼事,卓瀾少爺。”小南從後面上來,把白卓瀾掉下一半肩膀的外套給他重新披上。

“下去敲敲窗。跟他們說,別每次都搞在我家門口。”白卓瀾撫摸著那隻乖順的金毛,笑容比六月的陽光還和煦。

***

白卓寒只坐了一會兒就先行離開了,他約的程風雨是在下午一點半。

“那,你陪卓瀾說說話,我晚上再來接你。”

兩人告別後,唐笙只能獨自嚥下滿心的尷尬。

“阿笙姐,還要茶麼?”白卓瀾看著唐笙面前空下來的碗,溫柔地說。

“啊,不用了,我自己來。”

“沒關係,你看看我現在,走路的樣子好不好?”白卓瀾扶著沙發站起身,義肢是從膝蓋下面連線的。所以起身落座的時候,因為沒有關節韌帶的支撐力,會顯得有點困難。但是平地移動地時候,很是熟練。

“你看,我現在每天可以連續走十幾分鍾呢。”

白卓瀾拎著茶壺,從茶几到廚房交給小南,然後在走回來。

那隻名叫科比的金毛犬,撒歡鼓舞一樣身前身後地衝他叫喚。

唐笙難以自持地鼓起掌:“好棒啊卓瀾,我還在擔心你一開始使用會很困難呢!”

白卓瀾垂下頭,微挑唇角沉默不言。

倒是送茶出來的小南心疼道:“誰說不是呢,卓瀾少爺剛戴上義肢的時候,傷口處全都磨破了,整天都在流血。他要強不肯告訴你們就是了。”

“小南,去準備點心吧。”白卓瀾打斷她的話,“阿笙姐喜歡吃藍莓蛋撻。”

聽了小南的話,唐笙心裡很不是滋味。

“卓瀾,你受苦了……”

“還好,”白卓瀾搖搖頭。逗弄著乖順的大狗,眯眼笑道,“命運已經如此安排了,能重新站起來是我賺來的幸福。還沒謝謝你呢,這幅義肢,少說要二十幾萬吧?”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嘛。錢賺來,不就是為了用在最有意義地事上麼?”唐笙看白卓瀾摘掉了義肢,重新坐回輪椅上。聽話的狗狗叼走義肢,一路跑到洗衣間那裡,給小南清理消毒。完事還乖乖的蹲在地上,等一顆嘉獎的狗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