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他只是想避開白氏聖光龍頭地位的鋒芒,開啟市場的稀缺口來分一杯羹。

但是現在想想,我覺得他不是在單純創業,更像是……帶著某些目的,捲土重來。”

“人都是有情結的,他父親在哪跌倒,他會想要在哪爬起來。這本是人之常情——”上官言還是比較理性的,雖然他理解白卓寒現在的心情。

“我擔心他利用唐笙,另有圖謀。”白卓寒明明很有私心,但他不願就這麼沒面子的承認。

“是麼?”上官言戲謔道:“我怎麼覺得。對唐笙來說,‘另有圖謀’的馮寫意,未必會有你虐她虐的狠。”

“上官言你才幾天時間就倒戈了麼!這些屁話誰說給你聽的?”

“葉溪咯。”上官言笑道,“難得有時間整天跟她泡在一起,聽她一字不落地控訴你那些罪行。喂,你真有這麼狠啊?”

白卓寒的臉上一陣陣發著燒,咬牙切齒地捏緊電話:“別廢話了,你什麼時候能出院。我這裡一天都不能耽誤了。”

“行,我這手反正已經斷過一次了,再養也養不成原裝的了。”上官言略略思索了一下:“今晚我查些資料,明天早上公司等你。不過我可以建議你,可以先把小動作做起來。

不管馮寫意是人是鬼,先把他降了再說嘛。他的團隊就算在高大上又怎樣?想要拿到產品批號投放上市,必須要經過政府質檢的嚴格審查。

只要有一樣原料不過關,他就只能眼巴巴地關門歇業。

白氏聖光在業界的地位舉足輕重,且身兼行業監事委員會的重則。

你本來就有權利和義務肅清市場的健康規則,不用覺得不夠光明磊落。

後面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瞭解。”白卓寒重重舒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反擊了。

掛了白卓寒的電話,上官言裝模作樣地躺回病床上。因為他聽到了韓書煙的腳步聲。

“給。大柳橋下的粉絲湯,加醋不加辣的。”韓書煙把東西往床頭櫃上一放,轉身就要走。

“喂!”

“還有什麼事?”眉頭一皺,韓書煙極其不耐煩地轉過臉。

要不是看在這傢伙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傷的份上,她才不可能答應一日三餐隨便他折騰。

“喂。”上官言眯了眯那雙藍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韓書煙。

“我不是答應了麼?你叫我到底有什麼事!”

“讓你喂呀。”

韓書煙真是氣得心肌腫大,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嚴肅與平靜。

坐回床邊,她端著手裡的粉絲湯,撩起筷子往上官言面前一懟!

“你這麼不溫柔,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嫁給誰?”上官言就著碗過去,輕輕吐出粉紅色的舌頭。

韓書煙別過臉,一句話不說。

“拿近點,我的手不方便。”

“上官先生,我剛才已經聽到你跟白總打電話。你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韓書煙重重地放下碗,清冷著眸子站起身,“最後再說一次,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這不是你沒完沒了戲弄我的理由。抱歉,我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休息了。”

“你這麼急著走,該不會是想要把我剛才電話裡的內容透露給別人吧?”

上官言此話一出,韓書煙差點打翻了桌上的便當。

“你……你在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我怕你出去跟人家說,我諷刺白卓寒是個渣男。唉,他怎麼說也是我的老闆啊,給人家知道了他多沒面子。”上官言眯著一雙狐狸似的眼睛,拍拍身邊的位置,硬生生把韓書煙給拽了過來,“否則呢?你以為,我指的是什麼?”

韓書煙驚慌地掙脫開來:“你……你自重一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你對我客氣過麼?”上官言故作委屈地笑了笑,上手摘到了韓書煙的眼鏡。

這是他第二次摘她的眼鏡,上一回,在天台。

韓書煙的眼睛非常美麗,她從不化妝,但眼睫尾端就好像用盡悉心刷染過的弧度。又濃密又緊俏。

“別戴眼鏡了,你把頭髮留長些,再試試穿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