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怡寧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璧光劍,璧光劍的劍身也在劇烈的顫抖著,它距離出世不過短短几年,面對著有著巨大威壓的誅龍劍,它在由衷地害怕著。

“阿寧,放下宮鴻熙,我就當做今日何事都沒有發生過,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弟子。”

梅舟好言好語地勸道。

湛怡寧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宮鴻熙,想到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被囚禁在後山一年又一年,書里根本沒有描寫過他的童年原來一直都是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

畢竟當大魔王宮鴻熙出場時,他就已經橫空而出,是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宮魔頭了,誰會又去探究他是如何一步步憑藉著一窮二白的地位爬上來的呢。

湛怡寧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梅舟以為湛怡寧會很爽快地答應自己的時候,她終於開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她語氣涼涼地問道:“師傅,天雲派的其他人知道你將宮鴻熙囚禁在這裡嗎?就只是為了得到他們宮家的那本秘籍是嗎?”

如果,我要是告訴你,那本秘籍從一開始就壓根不存在呢。是不是會打破你這麼多年的精心籌劃以及秘密安排。

梅舟的神色一凜,他嚴肅地開口說道:“阿寧,宮鴻熙連秘籍的事情都跟你說了嗎?那你快告訴師傅秘籍到底在哪,師傅答應你放過他,好不好?”

湛怡寧眼神裡閃過一絲同情,她悲慼地望著眼前的人,似乎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師傅,似乎又不是。

“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師傅收手吧。”

湛怡寧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這是她最後一次這麼稱呼師父了。

因為,梅舟在聽到她剛剛的話語之後,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他面容扭曲地說道:“阿寧,你不要逼我,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現在你要為了一個外人來和我對著幹嗎?”

“他也是人,他也會痛的。”

湛怡寧的眼神十分乾淨,乾淨到梅舟都不忍直視,他狼狽地逃避掉了湛怡寧的目光,然後揮動了手中的誅龍劍,劍氣瞬間打向了湛怡寧身側的宮鴻熙。

梅舟不愧是最強之人,湛怡寧甚至來不及使用璧光劍,那道劍氣便已經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砍了下來,她只得用自己的身子試圖為宮鴻熙擋下那致命一擊。

湛怡寧的雙手輕輕地撫住宮鴻熙的肩頭,她的後背已經微微地滲出血跡,那道來自誅龍劍的劍傷將她的身子險些劈成兩半,從肩頭一直橫亙到腰間的傷口令她不禁白了小臉。

湛怡寧半合著眼眸,望著在自己的保護下十分安全的宮鴻熙,嘴角稍稍地牽起了一個似乎是微笑的笑容,她輕輕地說道:“宮鴻熙,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湛怡寧用力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然後轉過身去,執著地望著立在原地的梅舟,她將手裡的璧光劍拔了出來,劍的方向牢牢地指向了梅舟。

梅舟臉上一片悲慼,他不可思議地問道:“阿寧,你是我教出來的,你竟然拿著劍對我,你這是要欺師滅祖,你知道嗎?”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