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靖兒眼裡滿滿都是不解,她不顧姚凱的拉扯,跪在地面上,痛苦第衝著師傅質問道:“師傅,您剛剛明明可以用法術抓住師兄的,您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卞靖兒的眼裡很快就充滿了淚水。

那麼深不見底的裂縫,師兄被那兇獸帶了下去,是否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地步。

無論卞靖兒如何哭天喊地,梅舟也只是靜默著,不發一語。

姚凱“啪”地扇了卞靖兒一巴掌,他喝道:“現在你冷靜下來了嗎?那是師傅,你剛剛說話的語氣是對師傅可以做的嗎?”

“卞靖兒,三師兄掉下裂縫,師傅也一樣擔憂,可是現在要做的不是質問師傅剛剛為何沒有出手阻止,而是想辦法找到他們。”

“況且,”姚凱扭過頭去,憤恨地又繼續說道,“你以為是師傅不想施法救下三師兄嗎?但凡師傅有一丁點機會,他也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下師兄的!”

“卞靖兒,你看看這裡!”

卞靖兒他們來的晚,不知道梅舟早在施展秘術尋找清蟬蟲的時候,內力便已經消耗良多,剛剛又強行接了清蟬蟲一掌,已是吐血不止。

他的一身藍衫下,隱藏著深深地掌印,以及因為要擦去嘴角的鮮血不讓徒弟們看出來,而已經浸潤溼了的袖口。

袖口處已經凝血結痂產生了一塊巨大的痕跡,血跡斑斑,令人不忍直視。

他是不去救嗎?

當時那樣的場景下,清蟬蟲的地裂能力如此高深,一旦他選擇拼盡全力去救溫曾琪,那麼地裂救不僅僅是侷限於這一片區域。

整個青峰山的後山都會在一夕之間崩塌。

到時,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青峰山的前頭,天雲派依舊幸運存活的百名弟子也會受到嚴重的威脅。

他身上所剩無幾的內力也僅僅是能夠做到護住這裡,保住他們剩下人的性命。

師傅以他老人家的清高品性,他是不屑於去解釋這些,但是一直跟隨在梅舟身邊長大的自己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師傅不想說的,他來做師傅的嘴,做師傅肚子裡的蛔蟲,替他解釋辯白。

“師傅……我錯了。”

卞靖兒抹了抹淚水,羞憤之下一口咬破了嘴唇,絲絲鮮血滲入口中,一股鐵鏽地氣味兒瞬間瀰漫在喉嚨中,她一臉悔恨地說道。

“師傅我錯了,回去之後我會自行去戒律堂領罪。”

卞靖兒認錯地速度極快,既然事情她要為剛剛當眾之下頂撞師傅的罪行承擔責任。

“掌門,您的身體如何?”

吳零上前一步,將卞靖兒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擔憂地問道。

“無礙。”

梅舟淡淡地避開了吳零看過來的視線,而是漠然地走到了那條裂縫的邊上,看著那深不見底裂痕,靜默了一下,復又繼續說道:“姚凱,你同我一道下去找到曾琪,靖兒,你就和吳零在這裡等吧,一旦情況稍有不對,我會發出訊號•彈,到時你們再下來支援。”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