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怎麼了?”

半山腰。

吳零隱隱覺得他身上的黏液似乎不再那麼緊,他輕輕地挪動了一下一直坐著的僵硬身子,果然,他的身體已經有一小部分可以活動了。

吳零的手臂可以動了!

他咬牙緩緩伸長了脖子,試著探出半個身子,偷偷地望向樹下一直“看守”著自己的清蟾蟲,它還趴在原地,對上邊所發生的一切都絲毫不知強的模樣。

吳零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慢慢地伸出手摸向了頭頂用來束髮的簪子,在手指觸碰到簪子的一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吳零的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他又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吵醒了底下的兇獸。

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應手裡不足一根手指長度的簪子一點一點地將束縛在自己腰部、腿部的黏液割裂開。

他強忍著黏液上所散發出的惡臭氣味,以及一碰到就會讓他噁心反胃不止的綠色液體。

吳零一邊死命地屏住呼吸割著渾身的綠色黏液,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吐槽道:該死的,這個東西怎麼比書本上描寫的還要噁心百倍、千倍。

他這輩子是再也不想看到一切有關綠色的物品了。

是生理性厭惡的地步。

人間倒黴蛋吳零就這麼咬著牙堅持著,直到他僅僅是憑藉著手上的小簪子便割裂開了身上束縛自己的黏液。

吳零:救命,我終於救了我自己。多麼的感天動地。

“嗖!”

一道劍光閃過,吳零霎時抬頭望向發出光芒的方向。

那是梅舟的誅龍劍從密密麻麻的林葉間直挺挺地衝著趴在地上的清蟾蟲飛了過來,他的誅龍劍不愧是被命名為誅龍的劍,劍勢又兇又狠,冷冽異常。

就像梅舟這個人一般的強勢。

那一道白光瞬間照亮了這昏暗地天色,也照亮了吳零的心,他喜極而泣地喊道:“掌門您來了!來救我了!”

吳零雖然渾身狼狽,但是那並不妨礙他眼裡那一瞬間冒出來的驚人的光芒,他的眼裡有著對梅舟深深地憧憬與感激、崇拜。

“師兄,你還能動嗎?”

卞靖兒飛身上樹,一臉擔憂地看著顫顫巍巍站都站不起來的吳零,她歪著頭彷彿在說:行嗎弱雞,不行我揹你。

吳零義正言辭地說道:“麻煩師妹扶我一下。”

卞靖兒悶聲道:“哦。”

那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