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貴妃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主動去問湛怡寧這次受傷到低同湛怡景有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有她再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而皇帝那裡,剛剛好比範貴妃知道的要早一點兒,他沒有選擇去問湛怡寧,而是直接就命人將湛怡景從冷宮裡帶了出來。

湛怡景跪在地上,低著頭只顧著看著自己的衣襬,全然不去看一眼頭頂上怒氣衝衝的父皇。

儘管這個名義上的父皇,他一年到頭能夠見到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他只是覺得很懵,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湛嘉譽為什麼忽然傳喚他過來。

湛嘉譽厲聲問道:“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她怎麼突然崴了腳?”

湛怡景聽著皇帝這沒頭沒腦的一個問題,自己也是摸不清皇帝到底想要問什麼,他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最近有沒有見到大皇子,湛宜禮和湛宜錚他們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麼新鮮的折磨人法子,並且告到了皇帝這裡。

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無論他怎麼解釋,皇帝都不會相信自己,只會一味地覺得他的出聲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

湛嘉譽從來就沒有信過自己,這也是湛怡景心中唯一的一個想法。

於是。

已經跪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湛怡景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胸前,然後低聲道:“兒臣知錯。”

湛嘉譽怔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這個兒子竟然連辯解一句都沒有,就直接承認了錯誤,他的怒火還沒有發洩完就被打斷了。

他只好冷哼一聲,說道:“回去閉門思過半月,不用出來上朝了。”

話剛出口,他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還從未像其他兒子一樣上過早朝,只好有些彆扭地又改口道:“這段日子不用出來問安了。”

“兒臣遵旨。”

此時,姚平快步走了過來,在皇帝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之後,湛嘉譽也大步走開了。

等到皇帝的依仗全都離開之後,湛怡景才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跪久了而有些頭暈,站起身時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差點兒跌倒。

他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這次只是閉門思過。”

到底是皇帝,懲罰兒子也不過是罰俸祿、閉門思過、抄書之類,他還做不成打板子的事情。

“主子,”蔡金一看到湛怡景從殿內走了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他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沒事兒吧?”

剛剛陛下的人一直都在,又是因為湛嘉譽只傳召了主子一人,他也不好進去,只好耐著性子等皇帝身邊的人全都走開之後,才能夠被允許進入太和殿。

“我沒事。”

湛怡景回道。

“我們回去吧,只是這段日子我們都不能出來了,不過,”湛怡景說完之後,又樂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們本來出不出宮都無所謂,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這自得其樂的話語,讓蔡金聽了既是心酸,又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