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然要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攔得住他?

落蕊泡完澡,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姜臨風一步踏了進來,他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

在那麼多人面前抱都抱過了,進個臥房還有什麼不敢的?

落蕊掙扎著要起身,他一把按住她。

“躺著,我就問你句話,你為什麼說是林月芷推你下水的?”

剛被推下水時的那股暴戾憤怒的情緒已然平靜下來,落蕊突然就不想跟他細說了。

因為不確定自己對他的心意,她不想在他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不想過於依賴他。

不想讓他以為自己真心想要依靠他,給人錯覺與欺騙人家的感情無異。

“今天是落蕊莽撞了,不該胡亂猜測此事是三妹妹所為,或許今天就是個意外。”她說。

“意外?林落蕊,你別想拿這些來搪塞我!上次在浮橋上,你說是姐妹們跟你鬧著玩。

大街上馬驚了,你說可能是街上的小孩跟馬鬧著玩。

這次你又說是個意外,那墜馬那次呢?你不能每次都說是意外吧?”

姜臨風細數她所遭的災禍,一樁樁一件件,他自己經歷的,手下給他彙報過的,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落蕊沉默不語,這些事的確沒辦法說都是他人無意而為。

“你在林家過得一直這麼艱難嗎?”姜臨風惱了,“我去找林大人和林夫人,今天就帶你回京。

去京城,我給你安排院子單獨居住,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姜臨風起身就要走,落蕊趕忙起身,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別去!今天是父親的壽辰,你不要亂來。”

“那你告訴我,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臨風狠狠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怒氣,追問道。

“今天我確實是被人推下水的,而今天來的客人與我沒有任何私怨,不可能突然下手。”

“會下手的只有林家後宅的姐妹,大姐不會那麼做,四妹妹沒有那個心眼。”

“只有林月芷,她不會彈古琴,她來搶琴,肯定是別有目的。”落蕊道,“重要的是,我最近又惹到她了,她有下手的動機。”

“你猜測得有道理。”姜臨風嘆口氣,又坐了下來。

把落蕊按回被子裡躺著,給她掖嚴實被角,他道:“

浮橋的事與今天如出一轍,都是有人趁人多雜亂生事。那次她也在場,大概也是她做的。”

姜臨風心思縝密,眼眸雪亮,他冷靜下來就把整件事分析了個差不離。

庶女與嫡女之間好爭鬥他也知道,落蕊說的正是他猜想的。

方氏聞聽落蕊掉進荷花池裡了,慌不迭地過來看她。

進門竟發現姜臨風在她臥房裡,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姜臨風也不計較,起身行禮後,便垂首侍立一旁。

“蕊兒,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方氏坐下,撫著她還有些發白的臉頰,說道:

“才沒幾天,你差點被晾衣杆砸傷,今天竟然掉到荷花池裡了。到底是誰三番五次要害你?”

姜臨風眼眸微微眯起,晾衣杆又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

落蕊瞅了瞅他瞬間又沉下來的臉色,心裡嘆氣。

唉,剛剛安撫下來,這又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