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臨風就此拜別了!”姜臨風咚咚咚叩頭。

此一去前景難料,或許再無相見之日。

抗旨不遵被處斬,也不是不可能的。

姜夫人眼含熱淚,盯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

不知該欣慰兒子長大成人,有了擔當,還是該怪責他,為了女人放棄爹孃?

姜侯爺則目光灼灼地盤算,他永寧侯府的份量,在當今聖上心中有幾斤幾兩?

以侯府今日的份量,能換兒子此行幾分勝算?

權衡再三,他覺得兒子即便抗旨不成大概也不會死。

若此行必死無疑,他便是綁也會把他綁在家中,怎會放他出去?

姜臨風從侯爺書房出來,傷沒好利落,腳下打著絆,卻毫不遲疑地低著頭一陣猛走。

剛到府門口就被人一把拽住了。

“去哪?”

一聲爆喝,嚇得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子煜,靜雲……”

拽他的是陳子煜,一臉憤懣,一臉頹敗,一臉懊惱,一臉不可言喻的五味雜陳。

姜臨風看清來人,心頭一喜,急向兩人身後望去。

“別看了,蕊兒確實跟我們一起來的。剛到門口便看了一出好戲,聽了幾句好詞。

公主下嫁姜三公子,多大的面兒啊。你們永寧侯府這麼高的門檻,她邁不進來,掉頭回家了。”

陳子煜拽著姜臨風,一陣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

若不是顧忌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不適合給落蕊找場子,他恨不得拉著姜臨風打一架。

管他傷不傷,死不死呢,先打一頓再說。

“落蕊已經知道了?她怎麼說?”姜臨風急了。

大舅哥找他興師問罪來了,那落蕊為什麼不親自來?

她不信他?

還是又要縮回殼裡去,蜷一蜷縮成團,密密實實地藏起來?

“她說什麼?她說你和她沒有婚約,你要怎麼做都是合理的,她不恨你。皇命難違,她認了。”

陳子煜心裡憤恨難當,不知道該找誰發洩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