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遞給身旁為他研墨的牧婉容:

“容兒,臨風來信了。”

信很簡單,很符合姜臨風一貫的,簡煉卻直達心肺的風格。

吾兄:弟與落蕊遭遇刺殺。

蕊昏迷至今不醒,弟心甚痛。

求兄為林大人斡旋,使調任京官。

若不能,弟願辭官,時刻守護在落蕊身邊。

弟臨風頓首拜上。

“臨風為我出生入死,卻從未求我為他做過任何事,更不會以我們間的兄弟情義來打動我。

今日他直呼吾兄,是真的悲痛之至,絕望地將我當做兄長來求助了。

算算日子,已經過去十幾天了,也不知道落蕊醒了沒有?”

靖王爺悲傷難過,為姜臨風,也為他自己。

姜臨風守邊八年,流血拼命,搏得無上的功名與榮耀,二十歲便得以受封三品將軍。

而今為守護林落蕊,竟揚言要棄官而去,這與當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也怪我,我早想過要給林文昌在京城謀個職位,卻因為瑣事纏身總也沒有行動。

落蕊兩次被暗算,臨風都是事後才得到訊息的。

那種不能守護愛人的錐心刺骨的痛楚,我亦感同身受。

當年我在北境,容兒獨自支撐王府。

每一次你被陰謀算計都讓我痛徹心肺。

你的艱難,你的隱忍,讓我恨不得不做這什麼皇子王爺,只與你歸隱田園,只給你一人遮風擋雨。

而今,卻是臨風在經受這種痛了。

罷了,他既叫我一聲兄長,我也不能白擔了這兄長的名頭。

我必使盡全力為他謀劃此事,也算報了落蕊當日的救命之恩。”

靖王爺起身,即刻吩咐屬下,去傳吏部尚書來見。

“王爺難道不計較臨風的態度?他這可是有以辭官相要挾之嫌呢。

為了一個姑娘,便要放棄拼命搏來的一切。臨風是不是也太意氣用事了?”

靖王妃手裡拈著姜臨風的信,輕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