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侯爺的眼神,不經意間瞟了過來。

不解地看了看陳子煜,又在落蕊臉上停留了片刻。

一瞬間的詫異一閃而過,他又若無其事地轉頭,繼續與林文昌說話。

聽著陳侯爽朗的笑聲,想到他至今被矇在鼓裡,而自己卻不能與他相認,落蕊的心中更痛。

她有很多話想對陳侯說,卻終究不能說出口。

林月萱知道她心裡的難過,她想說的話只能由自己來代她說了。

她柔柔地道:“聽子煜哥哥說,侯爺駐守北境時曾多次受傷,每遇天寒,舊傷便會發作。

如今天氣還有些冷,您入住的客房,月萱早幾日便命人將地龍燒起來了。

侯爺試試,若是還覺得冷,便吩咐下人燒得再旺些。”

陳侯爺性格直爽,不拘小節,聞言爽朗地大笑:

“月萱真是個賢惠的好兒媳,尚未成親便如此關心公爹。

連燒地龍這等小事,都考慮得很周到。

將來,一定會是子煜最好的賢內助。”

月萱被羞了個大紅臉,窘迫地笑笑,低下頭去。

陳子煜笑著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卻伸手在桌下輕輕拍了拍落蕊的手,安撫著眸中閃著淚光的妹妹。

陳侯爺深黑的眼眸,似能看透一切。

他再次瞥了陳子煜一眼,眸色深深中含著一絲責備。

“煜兒,為父問你,你到底鐘意林家哪個姑娘?

為父看你在宴席上,頗為照顧林家二姑娘,對月萱都沒有對她那麼好。

你要知道,你要聘的可是林月萱,不可再生出別的想法。”

宴席後,回到自己房間的陳侯爺,立刻訓誡起陳子煜來。

“父親,您可不要亂說。落蕊是臨風喜歡的姑娘,煜兒喜歡的是月萱。

只是煜兒打從見過落蕊之後,便莫名地覺得與她親近,忍不住想多照顧她些。”

陳子煜小心地打量著陳侯的神色,仔細斟酌著詞句。

“哦,煜兒覺得與她親近,可是因為她長得與你有些相像?

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為父看著幾乎與你生得一模一樣。”

陳侯在宴席上便覺得有些詫異。

林落蕊長著一雙,與陳子煜和陳子煜的生母,一模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