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刺繡界的行家裡手,竟從沒有見過這樣高超的技藝。

林落蕊心底暗笑,這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繡技拿到這裡來,任誰都只有頂禮膜拜,跪地唱征服的份。

齊玉衡捧著落蕊的繡品,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當然,對愛刺繡如命的他來說,這就是絕世奇珍。

“大家都看到了吧?”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語調輕揚,帶著興奮,“樂家繡坊今年的作品堪稱奇寶,這樣的繡品不得頭名說不過去啊。”

“對,對,對!”底下的人一起附和。

剛才他們不好出聲,因為這頭名的歸屬涉及到齊家的臉面,他們可不能得罪齊家。

現在既然齊家少主自己都說了,這幅繡品該得頭名,那他們也就不用裝了。

宮裡的公公和嬤嬤們,也不好再堅持。

他們每年都把頭名給齊家,不僅因為齊家會來事,還因為宮裡的雲妃娘娘。

雲妃出自齊家 雖然沒有生育皇子,卻因一手雙面繡絕技而深得太后喜愛。

他們是要賣雲妃個人情,但既然人家要主動讓出頭名,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林落蕊擰眉凝視著臺上的齊玉衡,她好像錯怪他了?

他的豁然大度不似偽裝,他的真誠直溢位眼眸。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從容,他不是輸不起的人。

所以那日的走水不是他授意的,他不是幹那種齷齪事的人。那麼到底是誰做的?

第一次代表樂家繡坊出戰的林落蕊,爭得了今年的最大份額,三萬兩銀子的繡活。

齊玉衡眼眸灼灼地看著落蕊,這樣的姑娘為什麼不生在齊家?她就應該是他齊家人!

落蕊瞥了一眼卻他身邊的織繡,那位姑娘看向齊玉衡的眼神,情意綿綿,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意。

而望向她時,眼裡的惱怒與狠毒竟似要滿溢而出。

這又是一個白玉蓮嗎?她不禁心生寒意。

繡藝比賽結束了,但是“玉香蕊”還沒有開業,落蕊還需在齊家多住些日子。

齊玉衡求之不得,每日都將飲食起居給她安排得妥妥貼貼的。

落蕊住得也還順心,只是時不時感覺某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像要扎穿她一樣。

呃,這就叫,如芒在背嗎?

玉香蕊鋪面裝修已基本完成,木木正與師傅做最後的整理。

五六個面色不善的男子,突然提著棍子闖了進來。

“這是要開傢什麼店啊?”為首的男子懶洋洋地問道。

木木急忙迎上去,抱拳笑言道:“幾位大哥,小店是胭脂水粉店,尚未開業,還請幾位過些時候再來。”

“胭脂水粉店?敢在臨洮開脂粉店,不想活了嗎?不知道臨洮是誰的地盤?”

那男子眉毛一挑,喝了一聲:“砸,給我狠狠地砸!”

另外的幾人立刻上前,掄起棍子就砸。

剛剛做好的貨架、櫃檯、牆上的裝飾物等等,瞬間被砸個稀碎。

師傅嚇得轉身就跑,木木急忙上前阻攔。

那些人連他也不放過,頭被狠狠敲了一記,身上也捱了好幾棍子。

“滾!滾出臨洮!不然見天讓你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