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好好休息,保持體力,要做什麼也要等到天亮才行。

黑暗中,林落蕊閉上眼睛,默默地打算,良久終於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木屋的門窗照射到她身上時,她幾乎瞬間就醒了。

側耳聽了聽門外,除了風聲,什麼也聽不到。

她努力坐直身子,一點點挪動到掛鐵鍋的架子前,抬起雙腳,使勁蹬那架子。

終於,架子倒了,鐵鍋掉了下來。

她調轉著鐵鍋的角度,用雙腿用力夾住,雙手湊上去,在鐵鍋鋒利的邊沿上磨起綁手的繩子來。

時而嬌嫩的肌膚蹭到鐵鍋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默默忍受著,直至手腕被劃得血淋淋的,繩子卻也割斷了。

萬幸那兩個大漢小瞧了她,只用繩子把她的兩隻手綁在前面。若是反手綁在身後,還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才能割開。

林落蕊掙出自己的雙手,又解開腳上的繩子,站了起來。

掃了掃木屋裡的東西,她順手拿下牆上掛著的幾塊臘肉揣進懷裡。

逃跑也得備點乾糧嘛,她就不客氣了。

邁步走出木屋,樹木濃密,山石林立,卻不知這是哪裡。

山上風很大,林落蕊緊了緊自己的披風,抬步往山下走。

不管這是哪兒,只有下了山,才能想辦法回家。

她邊走邊小心觀察著周圍,這山上也不知有沒有兇猛的野獸,還得小心著些。

約摸走了一個時辰,汗水漸漸從她額頭上泌了出來。

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林落蕊感到身心俱疲。

隱約間聽到潺潺的水聲,她心裡一陣歡喜,急忙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果然見山間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還有魚在水底歡快地遊著。

林落蕊幾步衝到溪旁,撩起衣袖,小心翼翼地洗乾淨手腕上的血跡,又捧起水喝了幾口。

清涼甘甜的溪水順喉而下,真令人心情振奮。

咬一口乾巴巴的臘肉,就著溪水咀嚼著,她抬頭往前看,見小溪一路蜿蜒往山下流去。

順著這條小溪走也許很快就能下山,她不用擔心沒有水喝,渴得難受了。

哎,那是什麼?

林落蕊凝目望去,小溪對面不遠處的草叢中竟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

死了麼?還是隻是昏迷了?

林落蕊膽戰心驚,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應該立刻離去。

死人她不怕,在醫館她見過各式各樣的死人。

她怕得是心懷不軌的半死不活的人,或者是身上有大麻煩的人。

這樣的山上,這樣的一個人,不是她一個小姑娘可以管的。

她想拔腳離開,可是被華大夫潛移默化,漸漸升華的醫者仁心,卻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腿。

走麼?不行!

不管了,管他什麼情況,先過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