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嚇著我娘,我就給您每天減一個菜。

哎,不對,腳傷成這樣,不是減一個菜的問題,是不能給師父做飯了。

“師父,蕊兒這些天不能給您做菜了,您吃什麼?”

“你操心的真多!沒收你做徒弟之前,我也沒餓死。”

華老頭沒好氣地道:“老老實實地把傷給我養好了,我還等著你回醫館幫我抓藥呢,別想著偷懶!”

落蕊輕笑,這老頭,心疼就說心疼,非說得這麼彆扭。

華大夫接過青橘拿來的冰塊,親手用帕子包好,又用厚帕子墊著,給落蕊放在腳上敷著。

“你這腳,先冷敷兩天。兩天以後再熱敷,上藥。只要別亂動,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下床了。”

華大夫叮囑完,回頭看見樂逍遙,“咦”了一聲:

“逍遙,我徒兒受傷了,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走走,出去我給你看看。”

華老頭站起身,推著樂逍遙往外走。

眾人這才想起來,剛才光顧著擔心落蕊了,樂逍遙在她閨房裡呆這麼半天都沒人在意。

樂逍遙擔心地望了落蕊一眼,落蕊對他笑了笑,說道:“逍遙哥哥,你讓師父給你處理傷口吧,我沒事了。”

樂逍遙這才點了點頭,跟著華大夫出去了。

阮嬤嬤過來給落蕊扶著冰塊,心疼得又開始掉眼淚了。

落蕊偷笑,上次手腕上被姜臨風掐出一圈淤青,嬤嬤就問侯了姜家八輩祖宗。

這會看樂逍遙救了自己,指不定心裡多感激他呢。

但若知道了實情,那感激的怕是樂家十八代祖宗在底下都睡不安寧。

腳傷了,天天在外面浪,一會書院,一會醫館,一會點心鋪的林二姑娘終於消停了。

書院那邊,柳靜雲又給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她就老老實實在家養傷了。

正好那本《本草綱目》她背了已經有一少半,如今歇在家裡,努努力,也許半個月能把整部書拿下。

背書、做繡活,然後不下床能做的事就只剩跟丫鬟們閒磕牙、打嘴仗了,這養傷的日子過得還挺難熬。

某一天實在無聊的時候,落蕊姑娘想起樂逍遙來了。

若不是他護著,被蹭成豬頭的就該是她了。

想想那個樣子,林二姑娘就不寒而慄。

又一想,若是樂公子那張美得喪心病狂的臉,留下滿臉麻子樣的坑坑窪窪,那對廣大像她這樣,喜歡用眼睛對帥哥行注目禮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絕對稱得上是慘絕人寰。

於是落蕊姑娘吩咐青梅,去華大夫那配了一盒上好的祛疤藥膏。

幾筆勾勒出的一張豬頭小像,跟藥膏一起差王慶生給樂公子送去了。

天天被上藥折磨得想上吊的樂公子如獲至寶,把她畫的豬頭像仔仔細細揣到懷裡。

一到上藥的時候就拿出來看著,一邊上藥,一邊傻笑,便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後來惡趣味的樂逍遙把那豬頭拓下來,交給了家裡的繡娘。

從此逍遙公子用的每一方帕子每一隻香囊上,都會繡著一隻憨態可掬、肥頭大耳的小豬頭。

在別人歎為觀止驚詫莫名的眼光中,逍遙仙君樂公子毫無心理負擔地擔起了天蓬元帥的名頭。

洋洋得意自得其樂,好像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身份。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接下來我們看看樂公子當下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