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玉華的臉“唰”一下就放下來了。

這人是她拉來的,怎能讓人這樣說?

可不等她發怒,林月芷就怯怯地道:“你們別這麼說我二姐姐,她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的。”

“她是哪樣的?”

說話的其中一個聽林月芷回話,更來勁了。

譏笑著瞅了落蕊一眼,大聲道:

“我們哪裡說錯了?她沒有被侯府退婚?被退婚了還有臉來參加詩會,不是另有所圖是什麼?”

另一個也嘟著嘴說道:“怕被人說就窩家裡別出來!既然出來了,別人說什麼就得聽著。”

這下連林月萱的臉色也放下來了,只是秀美溫柔的林大姑娘著實不會跟人家吵架,只紅著眼氣憤地瞪著那兩個姑娘。

“啪”地一聲響,樂玉華將手裡一塊綠豆糕拍在桌子上,一捋袖子站了起來。

哎,我這暴脾氣的!就這誰還能壓得住?

落蕊抬手拽住樂玉華,不過是讓人說兩句,又不痛不癢的,急什麼?!逞口舌之快有意思麼?

她若想收拾她們,絕不會當著人吵吵,何苦在人前丟人現眼?

偷摸套麻袋打一頓不香嗎?能動手就絕不叨叨!

她還沒說話,卻聽旁邊有人喊道:“樂姑娘,林姑娘,到這邊來!”

落蕊轉頭看,原來是樂逍遙的學生程紅英。

她拉著樂玉華便走,林月萱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後頭林月芷還在替落蕊打抱不平:“你們……你們不能這麼說我二姐姐……”

有人回道:“你就那麼怕她?她不過是你家主母的養女,論身份比你還不如呢!”

落蕊理都不理,一聲不吭,由著她們繼續扯。

“她們那麼說你,你怎麼不還回去?”樂玉華抱怨道,“你讓我罵幾句出出氣也好。”

“她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就當被瘋狗咬了,”落蕊輕笑,“難道你還想讓我咬回去?這種人,你越回應,她們說得越難聽,不理就是了。”

“哦?原來是這樣,”樂玉華恍然大悟,“怪不得林月芷一直在替你說話,原來是在逗引她們說得更多。我呸,姨娘生的壞心眼就是多!”

落蕊瞥了她一眼,真是無語了。這話能說嗎?林月萱還在這呢。

“使壞心眼的不一定是姨娘生的,人壞不壞跟是不是姨娘生的沒關係。”落蕊悄悄拽了一把樂玉華的衣袖,輕聲說道。

“那倒是。”

樂玉華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才想起林月萱也是姨娘生的。

林月萱溫柔地笑了笑,輕輕拍拍落蕊的肩膀,道:

“蕊兒,不用百般顧忌別人的情緒。樂玉華是你的朋友,她性子直,沒有壞心眼,我不在意的。”

程紅英一桌人在玩詩詞飛花令,古代人的玩法很變態。

比如第一個人開頭念一句“春陰垂野草青青”,第一個字是“春”。

那第二個人的詩句中“春”字就要在第二個字,如“城春草木深”。

第三個人“春”字要在第三個字,如“長恨春歸無覓處”……

然後依次往下排。

林落蕊好不容易聽明白這麼個玩法,如水的眼眸眨了眨,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