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響起,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小孩子家家的,亂說什麼話!”年過半百的男人狠狠地瞪著坐他對面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沉聲開口。

“皇上,小女年少無知,還請皇上恕罪。”男人罵完小女孩,轉頭就跪地請罪。

這邊剛跪下,對面坐在女孩旁邊的婦女也拖著女孩一起跪下請罪。

凝結的空氣又流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宮宴是程悠然拿回鳳印後第一次安排這些事,說這話不就是等於在打臉程悠然能力不足麼。

夏安閒沉著臉沒有說話。

坐在程悠然下方的瀟貴妃掩嘴一笑,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程悠然笑得很得體:“這是李大人家的千金嗎?”

跪在地上的男人連忙回答:“回皇后娘娘,正是小女怡飛。”

“本宮久居深宮,倒是不太認得,來,飛飛啊,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啊?”程悠然儀態不亂,臉上也沒有出現不得體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想問什麼吖?”女孩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戳著淚水,滿是委屈。

“往年瑛王爺的生辰是怎樣的你還記得嗎”

“她們說以前瑛王爺的生辰有好多好吃的,而且有各種好玩兒的,可以隨便玩兒。”

程悠然微笑,這個“她們”,資訊量不小啊。“那飛飛覺得今天這宮宴怎麼樣呢?”

“…”女孩想說話,又突然想起什麼,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看了看跪著的男人和女人。

“飛飛大膽說就好。”

“皇后娘娘,這裡什麼都沒有,大家都不好玩兒,還不如在家裡和旺財玩兒。”

跪著的李大人此時已經冷汗連連,奈何在夏安閒的注意下,他硬是連屁都不敢崩一個。

程悠然沒有再說什麼,這事兒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因為沒有別的娛樂活動,各個臣子們帶著的家眷很快就從宮宴上退下了,在程悠然的安排下去了御花園瞎逛。

各個大臣的家眷們都三三兩兩的和自己關係近的人兒聊著天。

程家因為有喪在身,所以沒有人進宮來。

“娘娘。”

因為沒有人找程悠然說話,她正百無聊賴呢,女人的聲音喚醒了她。

程悠然抬眼看去,正是方才在宮宴上的李怡飛的母親,李氏,當下伸手虛扶一下,道:“李夫人不必多禮。”

“謝娘娘。”李氏說著,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謝娘娘不計較怡飛口無遮攔。”

“小孩子的無心之言,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程悠然笑了笑。

“不過這會兒怎麼沒見到怡飛了?”

程悠然略微皺眉,小孩按理說都是跟在自己母親身邊的,這會兒卻只有李夫人過來和自己說話,不見李怡飛人影,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