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夏安閒回過神,順著程悠然的眼神看去。

程悠然死死地盯著角落裡黑色的人影,或者說,是盯著他裸露出來的腳踝上的一塊黑色的疤痕模樣的東西,彷彿在確定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趴到夏安閒耳邊耳語。

“皇上,此人來歷恐怕不簡單,您可千萬讓人好生看管著,萬萬不能讓他跑了。”

之前她就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就是沒想出來是哪裡奇怪,現在想來,如果是普通人,腿被一腳踢斷了,定然是哀嚎不斷的,可這人除了一開始在大街上被踢暈了過去一會兒,過後就沒怎麼聽他哀嚎,這可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啊。

“聽皇后的。”夏安閒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面上卻突然一笑,緩緩說到。

“行了,尚書大人,沒什麼事兒就退下吧。”上一秒面對程悠然還笑著的人,下一秒面對刑部尚書就冷若冰霜了。

“還請皇上移步。”皇上不走,刑部尚書哪裡敢走啊,這裡可是牢裡。

夏安閒臉色一沉:“讓你滾就滾,哪裡這麼多廢話!”

“是是是,微臣告退。”

刑部尚書哪裡敢違逆夏安閒的意思,留了幾個能管事兒的人,連忙帶著其餘人告退了。

“怎麼了怎麼了?”夏十一看這陣仗,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感覺有好玩兒的事啊。

程悠然和夏安閒不約而同的白了一眼他。

只見程悠然長腿一邁,走到蜷縮在角落的人影跟前,蹲下,伸出纖纖玉手撩起他的褲腿,露出了那人的腳腕。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腳一縮,想將腳腕藏起來,程悠然自然不會給他機會,玉指一握,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腳腕。

因為正是被程悠然踢斷的那隻腳,這一來二去的,許是碰到了骨折的地方,那人已經疼得直抽冷氣了,卻始終沒有發生聲音來。

夏安閒的眼神死死的定在程悠然握住對方腳腕的手上,突然伸腳,一腳踹在夏十的屁股上,同時,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去。”

夏十莫名被踢了一腳,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娘娘,娘娘,這種小事兒,屬下來屬下來。”

大意啊,他家皇上主子最近這麼關注他家皇后主子,檢視別的臭男人的腳腕這種事,他怎麼能讓皇后娘娘來呢?

程悠然莫名地看了一眼夏安閒和夏十,不明白這兩人是在做什麼,不過還是起身讓夏十來了。

夏十一把抓住那人的腳腕,撩起他的褲腿,那人還想掙扎,奈何夏十絲毫不給他掙扎的機會。

這下他們都看清楚了,這人的面板和他們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膚色略微暗沉些。

但這都不是程悠然關注的點,程悠然關注的是他腳踝上那半個黑色月牙痕跡!

“果然。”確定了什麼,程悠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看向那人的眼神裡也浮現出了殺氣。

她是真的想殺了這個人!

夏安閒察覺到旁邊女人的心態變化,心裡一個咯噔,這人到底是誰?竟然讓向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程悠然起了殺心?

“皇后認識?”夏安閒不確定地問。

“呵。”程悠然冷笑,“不認識,但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夏安閒注意到,她說的是“他們”不是“他”所以這些人是什麼組織的麼?

程悠然這時候繼續說:“胡人。不遠千里從邊關摸進來,恐怕事情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