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碰撞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伴著深夜裡的狂風,就像一道道催命符直擊人的心房。深夜中,這種聲響盪漾了好久,才漸漸停下,忽然幾聲竊竊私語揚起,似乎遠處那有人在說話。

“阿爸,這些碎石可以嗎?要不要弄些巨石?”

象看著身旁的土堆,這是白天他們挖井時,留下的土堆,他們在土堆裡摻雜了大碎石塊,明天他與他阿爸瞽叟會把重華叫來,讓重華給他們挖井,到時候只要他們在井上把這些夾雜了大碎石的土堆填入井裡,他們就不信,重華還能活著。

“放心吧,明天重華只要到了井底,這個高度,這些摻雜碎石的土填上,他就沒有可能活著,可要是弄巨石,太招搖了,而且大半夜的,我們去哪弄巨石呀,放心,明天不會有問題的。”

瞽叟信心十足,別看他看不見,是瞎眼老頭,但他心就跟他的眼一樣,黑著呢,雖然重華成了大首領放勳的繼承人,可他這個老爸一點好處都沒撈著,重華處處彰顯聖人的品德,對他們也沒有特殊照顧,他對這個大兒子早就意見大了,再加上象說,殺了重華,他們可是有好處的,於是什麼父子之情,在瞽叟眼裡,都無足輕重了。

忽然瞽叟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再三確認道:“象,那人真的說,重華死後,他的房舍與牛羊都歸我了?”

“是的,阿爸,那人說了,那些東西都會是你的,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得到象的肯定答覆之後,瞽叟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又問道:“象,你就不想要重華的這些財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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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冷笑一聲,財富誰不動心?他不是不想要,只不過比起他想要的,這些東西不算什麼。

“放心吧,阿爸,我不會跟你搶的,我只要我阿哥的琴,還有娥皇與女英兩位小姐,她們要是嫁給我,成了我的妻子,就是讓我死了,我都願意。”

瞽叟眼睛瞎了,是看不見此刻象的春風得意,不過他能感受到象的開心,但對於象的樂觀,他到冷靜多了,說道:“象,拿走你哥的琴就可以了,娥皇與女英兩位小姐,我勸你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她們是大首領的女兒,又有神通,不是你想娶就能娶得了。”

“怎麼就娶不得了,憑什麼我阿哥就可以,我就不行?”

象很不服氣,他與重華是兄弟,他不覺得自己比重華差,既然娥皇與女英嫁得了重華,那就嫁得了他。

“你呀,還是太年輕,聽阿爸的,找那人再要些錢財就好,別想娥皇與女英兩位小姐了,有了這些財富,何愁沒有妻子呀。”

瞽叟苦口婆心地勸說象,他們是東夷人,而且還是有虞部的庶人,家世貧寒低下,在大部落裡也就比奴隸的身份好那麼一點,他們應該有自知之明,別想著能娶貴族的女兒,尤其還是大首領的女兒,現在他們得了財富積累下來,過了幾代成為貴族才是正道。

象一聽瞽叟這麼說,立刻急了,大聲嚷嚷起來:“我怎麼就是痴心妄想了,當初娥皇與女英嫁給重華,是大首領做得主,而現在那人要是做主把娥皇與女英改嫁給我,我就能娶她們。那人說了,只要我們把事辦成了,她們姐倆就是我的,我的。”

突然黑漆漆的夜晚裡掛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地上的土堆都飄到了空中,就連土裡的碎石塊也被吹得在地上滾動著,狂風中,瞽叟與象東搖西擺,瞽叟牢牢地抓住象,他看不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的心有些慌了,因為他們正在做害人的勾當,而且還是在害他們的親人。

就在瞽叟與象在風中艱難搖擺之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象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女英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井,女英到底什麼時候來得,他們的話,女英又到底聽到了沒?

女英落地的一瞬間,狂風也停止了呼嘯,瞽叟與象剛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女英一個健步來到象的身前,一把匕首就抵在了象的脖頸處,她怒氣衝衝地問道:“誰?誰說要把我跟我阿姐送給你的。”

象嚇得半天不敢說話,瞽叟看不見,但一聽聲音,他就知道是小兒媳婦女英,他打了個冷戰,剛剛那些事讓重華知道,讓娥皇知道,他們都不會過分追究的,可如果讓女英知道,女英就不會輕易饒過他們了。

“是丹朱少主,是他讓我們害重華的,而且他還允諾象,事成之後,就把你跟娥皇嫁給象。”

瞽叟的話一說完,女英的匕首就從象的脖頸間滑落,象從刀下脫險,嚇得不輕,立刻來到瞽叟的身後,小心地躲著,生怕女英的刀不長眼,結束了他的小命。

女英不說話,她轉身就要離開,可她沒走幾步,她就猛得一回頭,將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刀不偏不倚,正好從象的耳邊擦過,並且還割下了象的幾縷頭髮,這黑漆的夜晚,女英的刀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差點就要了象的命。象嚇得癱倒在地上,瞽叟被他拉拽著,也倒在了地上。

“記住,以後你們要是還敢害重華,下一次,我的刀一定會準你們的心臟,讓你們死得罪有應得,記住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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