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重華躺在地上的布塌上,聽著禹跟他彙報部落裡的事,禹事無大小都向重華一一詳細彙報著,恭敬且盡職,讓在一旁服侍他們的周曉都覺得,禹是個合格的繼承人,當然不僅周曉,部落裡的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除了娥皇與女英。

重華很滿意地看著禹,那年禹治理好水患之後,禹就成了部落裡的英雄,治水的英雄,因為禹做成了一件幾乎是凡人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他治水卻只用了十三年,就完全治理好水患,讓部落的人不會再被洪水侵害。

雖然最後一次疏導洪水的時候,還是差點出了大禍。但最後結果還算圓滿,禹治水成功了,部落裡的人感激他,更多的是崇拜他,這也是重華想要看到的結果,其實重華早就把禹當作自己的繼承人在培養了。至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重華有了這個想法,也許是從禹開始治水的時候,也許更早。

“禹,知道最近丹朱的情況嗎?”

重華打斷了禹的彙報,他提到了丹朱,禹不覺得奇怪,那年他按照重華的命令,悄悄聯絡各個部落的首領,讓他們不承認丹朱的登基,之後丹朱就成了一個笑話,就算重華說把大首領的位置讓給丹朱,丹朱也得不到實權。

尤其是後來,那些部落首領們,為了向重華表忠心,一個個都跑到了重華的都城,住了下來,還說只要一天重華不登基,他們就不回去了。這種情況下,丹朱就算再沒臉沒皮,他也得承認重華的大首領。

後來娥皇與女英在中間調節,重華給了丹朱很多厚賞,丹朱找了個臺階,就向重華稱臣了,而且因為丹朱已經離開了重華的都城,在自己的封地,重華也不能拿丹朱怎麼樣,不過禹知道,重華的心中,丹朱一直是一根刺。

“派去丹朱封地監視的人說,丹朱這幾年越來越荒唐了,封地的政事基本上都不過問,他自己就是喝酒打獵,而且脾氣越來越暴躁,稍有不順心,就殺奴隸,不過他好像不關心我們都城的事,幾乎沒有出過他的封地。”

“那你覺得丹朱對大首領的位置還有野心嗎?”

重華這一問倒直白得徹底,可禹卻沉默了一會,他想起了他心中的兩個計劃。

其一就是治水,這是鯀生前最大的宏願,他完成了,並且完成得很出色,因此他成為部落的英雄,被重華選中成為繼承人。

還有一個就是大首領的位置,他永遠不會忘記,重華將長矛刺入鯀身體的時候,跟鯀說,鯀想做大首領是不可能的事,他一直記得重華的這句話,雖然鯀沒有告訴過他,想要成為大首領,但禹知道鯀是因為大首領這個位置死的。

他阿爸沒完成的事,他都得做到,不管是治水,還是成為大首領。而現在他已經成為大首領的繼承人,就差一步,他就可以成為大首領,但在成為大首領之前,他得學會揣摩與利用,就像當年的重華那樣。

“狼子野心,不死不休。”

禹小聲地說著,他低著頭,不用看,他都知道,重華會滿意他的這個說法,因為重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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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深處,深深忌憚著丹朱,就像當年忌憚鯀一樣,忌憚到只有弄死他們,重華才能心安。

突然娥皇與女英走了進來,重華的臉上波瀾不驚,就像剛剛沒有聽到禹的話一樣,他溫柔地看著娥皇與女英,他的兩個妻子還是那般明豔動人,似乎歲月就不曾在她們的身上停留過,她們還是當初嫁給他時的容貌。

重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雙已經佈滿皺紋的手,他老了,可她們還很年輕,他知道她們不是凡人,身上有天人血脈,她們終究不會與他一起慢慢變老。

娥皇端著藥碗已經來到了重華的面前,就要給他喂藥,重華眉頭微微皺起,他這幾年身體特別不好,經常生病,喝了不少草藥,他知道這草藥很苦。

女英就像知道重華會嫌藥苦,她把手裡的糖餅遞到重華的口邊。

“吃口甜食,再喝藥就不苦了。”

娥皇與女英就像哄著孩子一樣,將湯藥給重華喂下,禹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可能多餘了,他就起身想要悄悄地離開。

可這時女英卻看著他,說道:“禹,你已經在後的身邊學習治理部落好些年了,聽說你早就娶妻了,怎麼沒看你把你那妻子接到都城來呀。”

提到女嬌,禹的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了治水成功的那一年,因為他心急快點治理好水患,他就沒聽女嬌的話,一條水道疏通洪水,而是將最後幾條水道同時打通,他以為女嬌說洪水的怒氣大半都被鯀消去了,剩下的那些年,也由女嬌做法壓制著,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沒想到就是那麼一點洪水的怒氣,就將幾條水道都沖毀了,甚至差點衝到都城,是女嬌感應到他會有危險,飛身來救他,為了擋住來勢兇猛的洪水,女嬌現出原形做法抵擋洪水,就算這樣,女嬌也差點沒能擋住洪水。

而那時娥皇與女英也趕來了,她們三人合力才將洪水裡的怒氣消退大半,洪水沒有沖垮都城,但還是給凡人帶來了一些損失,當然最後那點洪水也被疏通了,洪水治理好了,可女嬌的身份也在女英與娥皇那藏不住了。

現在女英在重華的面前提起女嬌,禹想女英不會那麼好心,只是關心他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