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抱起獨孤薔薇飛快地在房頂上,跟著晉王走去。

晉王來到寢殿外,跪了一會,有個內侍出來,他才起身跟隨內侍進了殿內。獨孤誠小心翼翼地揭開了寢殿上的瓦片,往殿內一看,他跟獨孤薔薇都大吃一驚,殿內主位坐的人,是皇帝陛下。

“晉王,你半夜帶著人,居然敢闖皇后的寢殿,你知不知罪呀?”皇帝說道。

晉王立刻恭敬地跪下,伏地乞罪不起,說道:“父皇恕罪,兒臣是心急找您,才會帶人硬闖母后的寢殿,父皇,舅舅是無辜的,您不能聽信國師之言,就斷定母后的病就是舅舅府上的人下了巫術所致,兒臣不信,舅舅會讓人下巫術害母后。”

“不信?朕也不信,可國師告訴朕巫術的源頭,朕將你舅舅抓到詔獄,再將那徐氏看管起來之後,太醫就說,你母后的脈象好了不少,你讓朕如何不信?”皇帝言辭鑿鑿地說著,好像事實就真的如此一樣。

“父皇,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不會是舅舅,是那個徐氏,對,一定是那個徐氏,她原本就是巫女之後,再加上當年母后反對舅舅納她為妾,她一定是懷恨在心,是她蠱惑了舅舅,父皇,請您開恩呀,放過舅舅吧,饒舅舅一命吧。”

說完晉王猛得朝著皇帝磕起頭來,一聲比一聲響,不一會他那額頭就磕出了血色。

皇帝心疼地扶起晉王,看著晉王如此仁厚,他的心中又多了幾分堅定。

“晉王,獨孤將軍的事,你別管了,要救你母后,只能委屈你舅舅了。”

說完皇帝給了一旁內侍一個眼神,示意他送晉王出去,可不曾想,晉王再次跪倒在地,大聲地說道:“父皇,求您了,放過舅舅吧,太子與兒臣都不信,舅舅會是害母后的人呀。”

晉王口中說出太子二字,讓皇帝敏感的神經跳動著,他看著地上的晉王,問道:“太子不信?那太子為什麼不來呀?”

“兒臣不知,剛剛國師帶著人出了前殿後,太子也就帶人離開了,應該是東宮出了什麼事吧。”

皇帝的眼神越來越凌厲,他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內侍,內侍立刻將晉王扶起,晉王低著的頭也露出了一個狡詐的笑容,他想要對皇帝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皇帝的面前做戲了,半推半就之下,他就跟著內侍出了殿內。

房頂上的獨孤誠與獨孤薔薇徹底懵了,什麼情況?獨孤陀好生生地在密室裡,晉王這半夜來到皇帝面前又是磕頭又是求情的,這哪裡是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個算計太子與獨孤陀的晉王呀?

他們還沒來及細想,殿內的屏風後,又走出一人,緩緩地向著皇帝走去,這人不是別人,就是皇后。

“皇后,你也聽到了吧,太子帶人離開了。皇后你說,什麼事情,會讓太子這麼著急,不顧生死一線的母親,也要帶人離開皇后你的寢宮呢?”皇帝問道。

皇后看著皇帝那嚴肅的表情,她知道皇帝心底對太子,對獨孤陀的猜忌,再也按不住了。

“太子就算去了詔獄也會撲空,國師其實是去了宮外的獨孤府,太子還是太年輕了,也太心急了。”皇后有些失望地說道。

皇帝拉住皇后的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皇后看人看得準,太子真的不適合做儲君,隨便一試,就試出太子的不忠,太子但凡對我這個父皇有點忠心,他就應該跟晉王一樣,來面聖,而不是帶人去詔獄,公然抗皇命救人。”

皇帝的眼中都是遺憾,也有深不可測的猜忌,皇后立刻跪倒在地,她伏在地上,哽咽地說道:“陛下,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是個好母親,也不是個好姐姐,沒有教育好兒子,給陛下培養個好儲君,也沒有及時糾正大將軍,讓陛下生憂,都是臣妾的錯,您要怪,就怪臣妾吧,請您對太子,對大將軍網開一面,好嗎?”

“皇后想朕怎麼處置他們?”

皇后滿臉的淚水,她抽泣著,說道:“廢了太子,改立晉王為儲君,讓太子做個閒散的王爺,而大將軍,就把他廢為庶人,無官無職位,了卻殘生吧。”

皇帝扶起地上的皇后,沉默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皇后的請求。

獨孤誠與獨孤薔薇再次震驚,原本他們以為皇后要殺獨孤陀,可現在看來,獨孤陀根本就不會死於皇后的陷害,他只是丟了官職而已,那麼黑貓哪來的復仇?

突然獨孤薔薇想到了徐氏,以及徐氏的院子,她從見到幻境裡的黑貓,黑貓就一直在徐氏的院子裡,她恍然大悟。

“錯了,我們都錯了,黑貓的主人,不是大將軍。”

“那是誰?”

“徐氏,大將軍的如夫人,黑貓真正想要報恩的物件,是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