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帶著一個陰翳年輕人進來的絡腮鬍兇狠的一甩手中的短棒,罵道。

“可我就是老闆啊?”白甘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特麼……!”

孟隊抬抬手,制止了絡腮鬍。

“身上的錢和值錢東西,還有車和貨都留下,我們買車票送你們出省!可以吧?”

那個制服佬倒是笑眯眯的。

“你們……”司機急眼了。

白甘按住司機,示意他別出聲。

“我們商量一下,可以吧?畢竟我們是合夥做的生意。”白甘沉穩地問道。

“行!你們先商量著!”

四人起身離開,那個陰翳年輕人走在最後,突然停了一下,然後關上門跟著走了,兩個漢子守在門外。

都中午一點多了,陰翳年輕人張羅著開飯,這些人就分兩間房吃喝起來。

不久,陰翳年輕人又來到關押白甘他們屋子的門前,對那兩個看守的漢子說:

“彪哥叫你們先去吃飯,我頂一下,吃完快點來換我!”

三個漢子聽了“軍師”的吩咐,高興的撒腿就往飯廳跑,有酒喝誰特麼奈煩在這裡守著熱死人啊!

“軍師”是陰翳男子的綽號,他的地位在這個團伙裡排第三,確實是團伙的軍師謀士,心狠謀辣,深得老大的信重。

屋子裡,三十多歲的司機已經是六神無主,他悔得腸子都要斷了!

他也是退伍的汽車兵,幾家親戚湊錢合夥買了這輛二手貨車,他佔的份子最大,但也借了親戚朋友不少錢,所以這次貪圖白甘包了路上油費花銷、回到羊城淨得1000塊錢的“大方”,答應出長途車。

路上看到白甘所向披靡、砍瓜切菜般的收拾車匪路霸,還正慢慢放下懸著的心呢,沒想到在這小縣城卻栽了,而且還栽得這麼徹底!這下全完了,車子沒了,搞不好還得蹲監獄、吃花生米!

司機哭喪著臉對白甘說道:

“白老闆,這可怎麼辦啊?不行我們認栽吧?不過白老闆你可得賠我的車子錢啊!”

張敦一聽就火了,雙眼通紅瞪著司機:

“特麼的你還是人嗎?你的車憑什麼我們來賠?我們又拿什麼來賠?”

趙民也是有血性的,雖然他也後悔,但聽到司機這麼“沒卵子”不要臉的話,也忍不住罵道:

“你新入行的?你見過哪個要貨主賠車子的?你特麼開溝裡也要貨主賠?”

“還當過兵呢,沒你這麼慫的兵!”

……

白甘看三個人吵得不可開交,不禁苦笑。

不過患難見真情、識人心,張敦、趙民兩人確實不錯,在這大難臨頭時,沒有為自保說出“誅心”的話,值得自己信任和栽培。

“好了好了,別吵吵了,有什麼事老闆我頂著!車子要是被沒收了,我賠錢給你!行不?”

說到後半句,白甘是盯著司機說的。

那直刺人心、不可侵犯的目光,讓司機不自覺的心虛,隱隱覺得自己犯下了今生最大的錯,錯過了什麼。

“一切聽我的!你們不要自作主張!”

聽到白甘這麼威嚴自信沉穩的話語,張、趙二人竟然覺得不那麼心慌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