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音樂的學生嘴真賤。”郭倩回應道。

伍天一臉黑線,這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啊。

“評論裡,貶低民族音樂的有很多,但在這些貶低的評論中,也有不少是認同古琴的,所以這一次事件並不是單單一種民族樂器的問題,而是事關所有民族樂器。就算我一個人彈奏古琴,贏得看比賽,也根本無法改變他們的看法,除非重新舉行像今天一樣的比賽,以樂隊為單位,讓民族音樂樂隊贏了西方音樂樂隊。”伍天解析道。

“像元旦會員那會兒啊,你和晴兒兩人,琴瑟和鳴,不就可以了嗎?”郭倩問道。

“那也只是兩總樂器,稱不上是樂隊。”伍天說道。

“嗯,感覺有點難度,不過在我心目中,這點小難度是難不倒你的,對吧,表哥。”郭倩說道。

“倩兒,你少給我戴高帽,如何解決以後再慢慢想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穩定好晴兒那丫頭的情緒。”伍天回應道。

“交給你的,我要洗澡睡覺了,拜拜。”就這樣,郭倩便留下伍天一人孤軍奮戰。

“晴兒,我可以進來嗎?”伍天敲門後說道,以上官晴兒目前的狀態,恐怕是難以入眠,所以伍天不擔心自己會打擾上官晴兒休息。相反,如果今晚無法幫助上官晴兒從悲傷中走出,或許她一整晚都未必能入睡。

“還在嗎?“進來吧。”沉靜了數分鐘,房間裡才傳出上官晴兒的回應。顯然,針對是否讓伍天進房,上官晴兒已經糾結了數分鐘。

走進上官晴兒的閨房時,上官晴兒已經坐在了床沿上,雙眼通紅,眼角處有些不明顯的淚痕,被褥有些凌亂。伍天暗自猜測,或許在不久以前,上官晴兒躺在床上哭了,這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忙了很多天,終於回來了。一回來,我就想聽聽你的故事,可以講給我聽聽嗎?”伍天問道。

伍天不是心理學家,不擅長安慰別人,不知道如何引導兩人的談話。但伍天知道一點,讓一個人敞開心扉,是成功的第一步。

“我覺得我很失敗,明明一直都在努力,但最終什麼都改變不了。”上官晴兒就說了這麼一句,沒有詳細說明。但伍天鬆了一口氣,起碼她還願意交流,願意分享。

“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個你聽過的故事:在清朝,平江人李次青字元度,本來是一個書生,根本不知道領兵作戰。曾國藩命令他領兵作戰,每打一次仗便敗一次。曾國藩很生氣,準備寫奏摺彈劾他,在他的奏摺上便有“屢戰屢敗”這樣的詞語。後來曾國藩的幕僚中有人為李元度求情,把“屢戰屢敗”改為“屢敗屢戰”,意思便變得大為不同。於是元度因此才被免罪。”

“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這一個典故,我得到的體會是,只要你有面對失敗的勇氣,失敗並不可怕。今天,你們和西方音樂的大戰,我已經聽說了,只贏了一點,沒有全贏,確實有些可惜。雖然有一些可惜,但你這個贏家,怎麼看起來比那些敗仗的人還悲傷啊?”伍天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

“你不用安慰我,心裡很清楚,我們輸了,輸得很徹底。”上官晴兒說道。

“民族音樂和西方音樂的比賽,從一開始你們就戰在不敗的地位,不可能贏,但絕對不會輸。你們比賽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證明民族樂器和西方樂器孰勝孰劣嗎?本來,大家都只認同西方樂器,看不起民族樂器,就算比賽輸了,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但這一次比賽,雖然輸了,但起碼還認同了古琴這一種樂器,那你說不是贏是什麼?”伍天換了一個角度向上官晴兒分析。

“伍天,我才發現你還有著一本正經地強詞奪理的本領,你應該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律師。”聽到伍天另一個角度的分析,雖然知道這是歪理,但上官晴兒的心情確實稍微好了一些。

“這是事實,哪能叫強詞奪理。不過我算是看出了,你是想徹底贏過西方音樂,那麼在今天這一場比賽中,西方音樂到底有哪些地方比民族音樂強的,你總結了嗎?”伍天見上官晴兒心情好轉,開始慢慢步入正題,嘗試替上官晴兒解決問題。

“著名軍事家韓非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要你弄清楚西方音樂和民族音樂之間的優缺點,那麼你離勝利就不遠了。”伍天補充了一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出自孫子兵法的吧。”上官晴兒噗呲一笑。

伍天當然知道這是出自孫子兵法,但有時候,錯誤的語言有助於活躍聊天氣氛,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贏過西方音樂,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有著幾千年歷史的民族樂器並不比西方樂器差。這一次的比賽,其實我沒有想過輸贏,我只想著與西方音樂的學生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輸,我沒關係,只要讓他們能體驗到民族音樂的魅力就可以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場比賽差距會那麼大。”上官晴兒最終還是說出來自己悲傷的主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