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繡均梳妝完畢,許繁寧也隨著許繡均去了臨華殿。​

一時間,臨華殿​來了不少的人。

盛聞雖說身體抱恙,但親生兒子娶妻,還是​要來的。

左右不過是些繁瑣的儀式,許繡均今日安分些,到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晚上,大部分客人走了後,盛連朔也來到了寢殿,此時季春半正蓋著蓋頭,坐在床上。

盛連朔走了過去,掀開蓋頭。

他知道季春半是季仁安插在臨華殿的人,若是用好了這枚棋子,說不定還能讓季仁,甚至許繡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盛連朔先前便讓暗衛私下查過季春半的底細,知道她有什麼主意,便決定先試試這季春半。

​該有的流程都結束後,嬤嬤們也都離開了寢殿,獨留下盛連朔與季春半。

盛連朔向前幾步靠近了還坐在床上的​季春半,盛連朔身子慢慢彎下,向季春半的臉湊近。

季春半似是驚了一下,她來之前,丞相​季仁為了讓她答應,便向她承諾盛連朔不會碰她。

不過季春半也不傻,她知道自己左右也躲不過,索性就帶了把匕首,盛連朔若真的亂來,大不了一死了之,也不用受季仁控制了。

此時季春半手裡緊緊握著那把匕首。

​此時盛連朔與季春半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了,季春半咬咬牙,將匕首抵在自己脖頸處,仰頭看向盛連朔。

​“世子妃這是何意?”盛連朔停下動作,離開了季春半一些。

季春半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著匕首的手又緊了緊,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如此便做了許繡均的人,你母親還能安息嗎?這樣豈不就是順了他們的心思,你說呢?”​

既然季春半不說,那盛連朔便挑明瞭。

季春半先是震驚了片刻,後又明白了,將要繼任紹崇王的人怎麼可能沒點兒手段,這些年盛連朔同季仁與許繡均的鬥爭季春半也是有所耳聞​的。

“雖然你是季仁的女兒,但我知道,季仁讓你來,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許繡均的意思吧。”​

盛連朔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季春半也懂,欺君之罪不是她能擔得起的。既然盛連朔早就知道,證據定是有的,但盛連朔並未向盛聞稟告,無非就是想讓她做點什麼。

“世子想讓臣妾做什麼?”​季春半這便知道盛連朔對她並沒有什麼興趣,將匕首拿了下來。

“本世子不過是猜測而已,這麼說來季仁與許繡均倒真如傳言那般了。”盛連朔輕蔑一笑,“明日許繡均問時,你只需說今晚本世子寵幸了你,偽造得寵樣子便好,其他的不用你管。這也是她期望的吧?”​

季春半還是有些吃驚,眼前這個人竟然連許繡均想要她做什麼都一清二楚,背後勢力也不是她能想象的。

“是。”​季春半一語雙關,便是兩個問題一同答了。

盛連朔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被他說中了。他本以為許繡均讓季春半來還有什麼更深的意圖,沒想到只是用美色誘惑他為求自保罷了。許繡均如今也這麼畏首畏尾了嗎,盛連朔有些看不起她。

事情辦妥,盛連朔便去了一旁,讓季春半睡床,不再與她有什麼交流。但他是不能離開這間屋子的,不然用什麼讓許繡均相信今晚他寵幸了季春半。

盛連朔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了會兒。

第二日,盛連朔與季春半一同拜見了盛聞與許繡均。

鄭蕖離世後,盛連朔便過繼在了許繡均名下,雖然許繡均並沒有照顧過他,盛連朔也沒有將她當作養母,但名義上到底許繡均是他養母,還是要拜一拜的。

果不其然,在他們離開後,許繡均將季春半傳去了安泓殿。

季春半聰慧,對答如流,減輕了許繡均些​許顧慮。話雖如此,但許繡均還未完全信季春半,日後還是會試一試的。

​盛連朔那兒,像許繡均一樣,也沒有完全信得過季春半,畢竟人都是多疑的。

​幾個月後,盛聞終於撐不住了,走之前叫了盛連朔,囑咐了些事情,便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