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穿著孝服。

男男女女地都跪在棺槨前哭。

俞伯峰也穿著孝服,坐在臺階上抽菸,煙霧繚亂的。

俞仲誠站在他旁邊,眼底有一點烏青。

看得出來兩人都很累了。

俞伯峰也是一直忙活到現在,幾個在外省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得了訊息都是馬不停蹄地開車回來的。

陽嫻雅見俞白和花如是兩個人來了,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孝服給兩個人套上。

大伯母出來迎接人。

俞白先叫人,然後花如是跟著俞白叫了一聲。

以前花如是也是這樣叫的,所以大伯母並不覺得奇怪。

俞伯峰抽完一根菸,把菸頭扔在腳底踩滅,自顧自地說道:“老人家生前的時候就不太喜歡生人,也不喜歡熱鬧,所以我們也就不必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了。就通知一些本家人就好了。”

俞仲誠點了頭,“聽大哥的。”

俞伯峰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是八竿子打不著還要貼上來的親戚。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唱悲歌的道士。

花如是進入到靈堂裡面,覺得裡面的氛圍有一點奇怪。

虛假的哀哭聲有一點刺耳。

這些上一秒還在講笑話說玩鬧話的人,下一刻就能連哭帶唱地流出了眼淚。

稍微有一點諷刺。

花如是跟在俞白後頭一起在靈堂上磕了一個頭。

看著面前的棺槨,俞白突然有一點慶幸。

慶幸自己當初結婚之後拉著花如是來看了一眼奶奶……

那邊在棺槨邊哭的人眼生,俞白並不靠近他們,只尋了一個較遠的位置,然後拉著花如是坐下。

就在這裡靜靜的守著。

俞伯峰往身後看了一眼,接著對俞仲誠冷聲道:“要不是看他們是本家人,我早就把他們都給趕出去了。”

既然心不誠,卻也不必做這般悲慼戚的模樣。

這般樣子是給誰看?

他就是受不了這些人的這般模樣所以才不想請那些外人。

俞仲誠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接著轉回頭對俞伯峰說道,“既然你看不過眼,那我現在就把他們都趕出去。”

反正這種事也一向就是俞仲誠做的。

這種事情俞仲誠做起來得心應手。

俞伯峰:“……”

俞伯峰抬頭看了一眼俞仲誠,抬眼問道:“可以嗎?”

感情還真有這個想法。

俞仲誠稍微有一點無語,接著就準備進去趕人了。

既然對這種事情無關痛癢,那來不來也就無所謂了。與其在這邊哭,他們還不如回家去睡覺。

反正在俞伯峰看不見的地方,俞伯峰也不會知道。

陽嫻雅一愣,立刻果然勸人。

伸手狠狠在俞仲誠的後腰處捏了一下。

怎麼回事?

大哥胡鬧你也跟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