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幾步俞白就又想到某件事。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應該告訴花如是一聲。

“你那個合同我幫你簽了。談得是完成基本表演,保底報酬一千五。要是被選為最佳節目,就再往上漲五百。”

“那剛好我也想起了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花如是彎眸道。

“什麼?”俞白問。

花如是從房裡拿了一支筆。

一路小跑出來,掰開俞白的手,在俞白的手掌上開始緩緩寫字。

中性筆的筆尖碰觸到皮肉一開始是一種很酥癢的感覺。

花如是寫的是繁體字。

簪花小楷。

看著娟秀。

等花如是寫完之後,俞白才拿過手來細細看。

“一張機,採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花如是是從右往左豎著寫的。

花如是字寫得小,所以這一段還沒有佔據俞白手掌的大部分面積。

俞白重複了一遍:“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接著俞白又抬頭疑惑地看向花如是。

“九張機?”

花如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接著繼續解釋道:“這是我昨天從樂府雅集上看見的。”

“你當時不是問我在笑什麼嗎?我在樂府雅集上看見了九張機,本來昨天想著回去告訴你的。結果我忘了。”

別說花如是,就連俞白自己都忘了。

看到九張機的時候俞白其實是有點愣神的。

“九張機你都看完了嗎?”俞白突然問道。

“我看完了。”

“……”

俞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九張機寫春怨。

僅存下來的兩首九張機,一個比一個悽苦。

一個從“留著侍郎歸”走到“無復奉君時”;另一個就是花如是寫的這句,從風晴日暖走到了薄情離恨。

當時桃花枝上,卻也淪落成了鴛鴦兩飛。

俞白感覺……

九張機不吉利。

手掌上的九張機,像是在暗示他和花如是的結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