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個學生坐在上面,在拿筆記著什麼東西。嘴裡還在小聲的默讀著。

花如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從二樓開始,聲音就小了。二樓設了自習室,透過窗,花如是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一個個都低著頭,在努力學習。

俞白跟花如是佔了一個位置,等花如是坐下之後,俞白就去給花如是挑書。

花如是需要認字,需要有才學,所以她需要讀書。

很快俞白就拿著兩本書回來。一本《我與地壇》、一本《病隙碎筆》。

都是散文。

是簡體字。

花如是隨手翻了兩下,先翻的是《我與地壇》。

“我在好幾篇小說中都提到過一座廢棄的古園,實際就是地壇。”

“四百多年裡,它一面剝蝕了古殿簷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硃紅,坍記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

再翻《病隙碎筆》。

“躺在‘透析室’的病床上,看鮮紅的血在‘透析器’裡汩汩地走——從我的身體裡出來,再回到我的身體裡去,那時,我常彷彿聽見飛機在天上掙扎的聲音,猜想上帝的劇本里這一幕是如何編排。”

《病隙碎筆》和《我與地壇》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我與地壇》似乎是在講某種故事,而《病隙碎筆》似乎是在講什麼道理。

俞白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支筆,在紙片上寫著“感覺怎麼樣?”

然後推過去。

連同著筆一起給花如是推過去。

雖然二樓也還是有一些讀書聲,但只要他進了圖書館,不說話的習慣就刻意存在了。

花如是看了一眼,然後放下書,提筆寫道:“還行。”

再推過去。

“字都認得嗎?”

“大部分可以。”

繁簡體的對照在她的腦海裡已經形成了記憶。就是有點不熟練,她需要也會遇到不認識的字,然後就會一個字一個字的在腦海裡尋找它的繁體轉換。

不過問題不大,她多聯絡幾遍就全知道了。

俞白又寫道:“看不下去的書不用非逼著自己看。書這麼多,要是有不喜歡的我再幫你換。”

俞白一直都是這個想法。

看不下去的書,哪怕它很出名,都不必強逼著自己看下去。

花如是:“不用。我很喜歡。”

想了想花如是又寫道:“我可以自己去找找書嗎?”

俞白:“當然.可以。”

俞白剛給出花如是回答,花如是就自己起身去找書了。

從二樓開始,就已經設書架了。書架上擺滿了書。不過也有空缺的位置,應該是被人給借走了。

花如是站在一面書架前感受了一番。

輕閉眸,腦海中神識發散。片刻之後,花如是緩緩睜開眼睛。基本確定,這些書裡面沒有功法。連最低階的都沒有。

花如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的,她眸光一瞥,看見了下層放的一本書。吸引她的不是書,而是書封上的字。

她看到了“樂府”兩個字。

花如是突然想起了她和俞白一起聽得那首歌。歌詞“那年落雪為你唱一段樂府……”

就是她現在看見這個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