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郝富貴的視線,落在沈玉心剛剛收回的劍上,“沈老弟動作可夠快的啊,我們這邊眼神剛對上,你那邊劍就砍出去了?”

沈玉心面無表情道:“抓他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核實圓桌會議上的地圖情報是否準確,既然已經得到答案了,沒必要還讓他活著。”

郝富貴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話是這麼說,可是能這麼幹脆利落的抹去一個活人的生命,沈老弟之前,應該是地下的吧?”

沈玉心瞥了郝富貴一眼,依舊是那副激不起半點波瀾的表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郝富貴皮笑肉不笑道:“不如何,只是老哥我啊,以前和地下的一個組織有些恩怨,不知道沈老弟知不知道些內幕什麼的。”

“不知道。”

“哎~別急著否認,萬一認識呢?”

錚!

玉質的翠綠長劍,抵在郝富貴比一般人腰還粗的脖子上,透出森然的殺意,“我說了不知道。”

郝富貴原本就被臉上橫肉擠得看不出多少的眼睛,在沈玉心將劍抵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徹底變成了一條縫,眼縫裡閃出的寒光,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驟然下降。

“差不多點。”

茅東嶽兩根手指搭在玉質的劍身上,將長劍緩緩壓下,對著郝富貴說道:“以前的事,以後再說,連最基本的大局觀都分不清的話,會害我們所有人死在這裡的。”

皮爾·凱特也在一旁打圓場道:“沈老弟說的也沒錯,這裡是戰場,狂靈界的人本就是我們的敵人,殺了也好,清淨。”

郝富貴將掌心藏著的金幣收回,撓著頭憨笑道:“開個玩笑嘛,大家都是自己人,現在當然是一致對外優先啦。”

“哼。”

沈玉心冷哼一聲,收回玉質長劍,轉身走出大門。

沈玉心離開後,茅東嶽輕拍了兩下郝富貴的肩膀,誠懇道:“富貴老弟,對不住了啊,剛剛那種情況,只能先委屈你了。”

郝富貴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灑然道:“嗐,這算啥事兒啊,好人好勸,要是我面對這種情況,也肯定幫著軸骨頭講話,畢竟,萬一軸勁兒上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倒黴的,可是我們所有人。”

“你理解就好。”茅東嶽欣慰的笑了笑,隨後對在場眾人說道:“先離開這裡吧,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得蟄伏起來才行。”

等到茅東嶽三人也相繼離開後,看著琉寺棋屍體的姚天闊,忽然開口道:“陸小白,這次的行動,很危險啊。”

極少能夠從姚天闊口中聽到“危險”二字,陸小白抬起眉毛,饒有興趣問道:“怎麼說?”

姚天闊抬手在陸小白的隔音結界下方,又設立了一道空間隔絕層,然後才悠悠說道:“一個老好人,一個笑面虎,一個看似邊緣人的利己者,還有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僻自我,你覺得這種組合的隊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老好人茅東嶽,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是站在“道理”一方的,他都會選擇出手相助,是典型的“江湖老好人”形象。

並不是說這種形象有什麼不好,只是更多時候,這類人所扮演的,都是最早慘死掉的倒黴蛋。

郝富貴這種生長在大富大貴之家,從小享受著普通人一家幾口人努力幾輩子也不能得到的奢侈生活,早就已經變得唯利是圖,與這種人喝酒吃肉還好,交心,就是把命擺出來讓人玩弄的。

皮爾·凱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太過突出的表現,就像姚天闊說的那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邊緣人形象。

很多時候,這種人要麼不說話,要麼只說一些他認為需要自己去應對的話。

但從初來科捷城時,皮爾·凱特躲在陰影中檢查將槍支彈藥的時候,陸小白就已經看出來,這是個利己主義至上的獨善者。

至於沈玉心,陸小白幾乎沒有接觸,更別談是交流。

科捷城作為北區的十一座城市之一,不可能作為軍隊的“野營”地點,必然是要打造成一座戰爭據點。

這樣一座城市,斯達爾就算知道陸小白底牌盡出時候,有著與山巔強者同歸於盡的力量,也斷然不可能只安排四個二流的lv.9強者跟著。

茅東嶽、郝富貴和皮爾·凱特的實力,陸小白看得很清楚,確實都是穩紮穩打的二流lv.9強者。

唯一始終讓陸小白沒辦法確認全部實力的,也就只有沈玉心一人。

雖然流露出的氣息與茅東嶽三人一樣,是二流lv.9的氣息,但出劍瞬間強行壓制力量輸出的違和感,依然是被陸小白和姚天闊捕捉到。